看日子又耗了七八日,林啟心中著急,向霍家父子辭行時,兩人卻都挽留著不讓他走。
霍遠明他還能理解些,大抵是怕自己走後,霍閒之又出什麼事,希望他能暫時留在丹稜。
霍閒之這個狗東西就有些過分了,明明自己察覺出身體好了不少,偏偏也不讓他走。
還派人在他們府上看著,美其名曰他們府上伺候的人少,何安然有孕不好操勞,所以來幫忙的。實際上就是盯著他們,怕他們偷溜出城。
林啟現在就是悔不當初,恨自己當初看著他可憐,陪他去了阮府!
“你要走也行,”霍閒之睫毛輕顫,陽光照得他睜不開眼,他口中說道,“我也跟著你去定北縣。”
林啟一愣,轉瞬又利落地拒絕:“不可能,你去幹什麼?好好在丹稜養病,路上顛簸出了事怎麼辦?”
霍閒之坐起身,躲開光影后總算能睜開眼睛,他輕笑一聲,“你哄誰呢,與你在一處我怎麼可能出事?”
林啟眼睛閃爍,“你跟著我幹什麼?”
“我長這麼大,還沒出過丹稜,就是想出去走走。”見林啟還是抿著嘴,神情冷峻的模樣,他又說道,“你放心,不該看不該聽的,我自有分寸。”
林啟一聽,心中猶豫,他不想帶著霍閒之主要就是因為自己路上得運送些空間裡的東西,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可這人現在明顯已經察覺到些什麼了,若是……
他想著,眼神不由往他身上瞥了瞥,然後就見霍閒之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故意黑著臉說道:“你若是不帶我去,我現在就告訴霍知州,只有你能治得了我的病,看他讓不讓你走!”
林啟咬牙,盯著他看了半晌。他絲毫不懼,笑眯眯地看著林啟。
“好,後日出發,你收拾吧!”林啟思量片刻,冷聲說完後,就大步走了。
霍閒之在他身後笑笑,捂著胸口長嘆了口氣。又躺回躺椅上,愣愣地發著呆,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霍閒之要跟著林啟去定北縣的事,讓霍府上下都很是憂心。他們公子還在病中,路途遙遠顛簸,若是出什麼事可如何是好?
可偏偏這是不聽人勸的主,根本不可能更改主意。
府裡的人只能把他可能用到的各種東西備齊,從他愛穿的寢衣,到愛坐的馬車無一疏漏,一日工夫就拾掇出幾車的東西。
小丫鬟一邊將他喜歡用的茶具放進箱子,一邊哭喪著臉問他:“公子,您真不帶我去嗎?”
霍閒之坐在炕上與自己對弈,說道:“不帶。林啟那裡是鄉下,環境艱苦且人員雜亂,你一個姑娘家跟著不合適。”
聽他說是在鄉下,小丫鬟更擔心了,“您哪能受得了這苦。”
霍閒之聽了,笑道:“你們恨不得把宅子給我搬過去,我能受什麼苦。況且還有林啟,你不是最放心林啟嘛。”
小丫鬟不好意思說,自上次林啟帶著他去了阮府,她如今心中對林掌櫃的印象也發生了改變,覺得這人也不是十分靠譜。
她嘆了口氣,拿自家主子沒法子。
正收拾著,霍遠明來了。看他像是有話要說,小丫鬟先退下了,打算去書房將公子愛看的幾本書收拾好。
霍閒之見他進來,斜睨一眼後,並不開口說話。
霍遠明坐在他炕前的椅子上,說道:“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
見他仍不答話,霍遠明沉默一會兒後,突然湊近問道:“林啟他夫郎有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