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當時怎麼有的力氣。”何安然垂下的睫毛輕顫,一臉驚懼。
眾人看他害怕的樣子,心中都生出憐意,猜測著他是被逼急了,生死關頭拼盡全力,將何安平打暈過去了。
“到底還是動了胎氣,我沒走遠,被他追上時,看見他……”林啟接過話茬,艱難地說道,“他,情況不太好,我就帶他去了隔壁村的赤腳大夫那兒,好不容易止住血,只是孩子……”
說著,夫夫兩人的神情帶上悲痛,林啟長呼一口氣,說道:“大夫開了幾幅安胎的藥……”然後,就難過得說不下去了。
可話中的意思,在場的人心中都已經明白了。
想到何安然眼瞅著就要生了,卻遭著這事,眾人心裡都有幾分不落忍。林昭更是心痛,看向何安平的眼神恨不能將他掐死。
挨千刀的東西,八九個月的孩子,在肚子裡都會動了,這是乾的什麼事,也不怕遭雷劈嘛,大家心裡想著。再說,就他們一家對何哥兒乾的事,怎麼有臉記恨人家,還打殺上門了!
眾人義憤填膺,林啟先抱著何安然回屋,將人安置在炕上。
等出來後,看著不知何時到場的里正,林啟說道:“趙叔,何安平都殺上門了,若不是安然機敏,今日恐怕……”
他停頓一下後,才接著說道,“這次的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除了報官讓縣令大人主持公道外,我覺得咱們村也不該繼續留下這等窮兇惡極的匪徒了。”
聞言,人群中何家族裡的人驟然抬頭。
“何堂兄他們都是好的,在村裡向來與人和氣,大傢伙都看在眼裡。可何家三房不一樣,他們一家子一向聲名狼藉,懶不說,何安寧以前還有些小偷小摸的習慣,就連現在,他們別的地方懶得去,可附近鄰居卻總少蛋丟柴,再留這麼一戶人家在村裡,別說我,其他人恐怕也都得提著心。”
“所以,我想將他們兄弟逐出村。”林啟說道。
何本家的人一聽,不關他們本家的事,於是放下心來。心裡再一琢磨,何安平與何安寧兩個懶貨,一直靠族裡救濟過日子,若只是一時還好,可這兩個懶貨根本就沒點兒要勞作的意思,族裡總不能管他們一輩子。
況且林啟說的也在理,村裡人這會兒都已被他說動了,他們沒必要為這兩個懶貨說話。不然,日後村裡若是丟點兒什麼,恐怕還得算到他們頭上。於是,一時竟沒有人反對。
里正心裡也早煩了那一家子,這次何安平又在他們村鬧出這種事來,他都要跟著吃掛落。於是沉吟一下,也同意了,當下讓人去何家把何安寧帶過來。
至於何安平,里正想了想:“今日天色不早,去報官已經來不及了,先將何安平押至山神廟,明日再送官。”還點了村裡幾個青壯漢子,讓他們今晚去山神廟看守著,免得何安平醒來後逃竄。
林啟無異議,只是聽里正囑咐那幾個漢子看好人時,眼睛看向何安平,心裡若有所思。
那幾個漢子拖著何安平正要離開,就見方才去找何安寧的漢子們匆匆忙忙跑回來了,一進門就喊道:“何安寧死了!”
死了?
眾人一驚,就連林啟也有些訝異,里正更是不敢置信地追問道:“何安寧死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他氣惱地“嗐”了一聲。村裡一下子出了這麼多事,若是被上頭知道了,必要說他這個里正失職。
他想著,一面交代人將何安平押至山神廟,一面匆匆往何家去了。
院中的其他人也想去看熱鬧,紛紛跟著他走了,離開前,幾個與林啟相熟的漢子還拍拍他的肩,說改日再來探望。
林昭則咬著牙,與其他幾個漢子一同押著何安平去山神廟,還交代林啟:“好好照顧何哥兒。”
林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