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拉著絲往案板一甩,酸果登時變得鮮紅透亮,好看極了。
何安然最近被林啟做的美食勾出了饞蟲,此刻看著裹了糖的酸果,竟然咽起了口水。
林啟看得好笑,說他:“且不能吃呢,要不你拿出去,放在院子裡晾晾,糖凍上了才好吃。”
何安然還嘴硬,搖著頭說道:“我不吃。”
過了一會兒,又覺得做糖葫蘆有趣,擠開林啟,自己動手。
畢竟做過許久的飯,他做起這些活兒來,比林啟強多了。練了兩個後,做出來的糖葫蘆光滑好看,糖漿也不多不少,比先前林啟做的還好。
大約做了三十來串,兩人就停手了,怕第一日賣不了許多。
終於等到糖凝固,何安然先嚐了一個。咬一口,糖漿脆脆地裂開,原本酸澀難吃的酸果,與糖漿混在一起後,竟酸中帶甜,甜中有酸,好吃不膩。
他吃得高興,學著林啟的模樣豎起大拇指,這買賣絕對能行!
他家的宅子就在村中央,往常人來人往的。此刻,也不必去別處賣,擺張桌子,放在門口就行。
何安然搬了個凳子,興沖沖地坐在門前,看著他的小攤,就等著人來。
只是過了許久,家門口連個過路的人都沒有。倒是臉被凍得通紅。原本還興致勃勃,現在明顯蔫了。
這是他第一次做買賣,雖知應當是時辰太早,大家還未出門的緣故,但心裡還是惴惴不安。方才還覺得肯定能行的買賣,這會兒又不確定起來。
林啟不愛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索性拿了個盤子,問他:“叫賣去,走不走?”
何安然原本還挎著的小臉,立馬就高興起來,連聲說著走。又去屋內,將前兩日做好的手套拿出來,正好派上用場。
這還是從林昭家吃過飯的那日,因他倆一路牽著手挨凍,他手上的凍瘡復發了。林啟便說了手套的樣子,讓他做一雙,平日保護著手。現下正好能戴。
他把自己的戴好,接過盤子,又讓林啟將他的戴上後,兩人才出發。
就沿著他家這條路走就是,林啟說是叫賣,自己卻不好意思張嘴,扭頭看著何安然。
何安然賺錢心切,哪顧得上害羞,聲音洪亮地叫賣道:“冰糖葫蘆,好吃不貴的冰糖葫蘆來了!”可喊了一嗓子,頓時灌了一口冷風,連忙捂住嘴。
林啟笑了他半天,又給他緊緊衣領,也不讓他叫賣了,只看著哪個院子開著門,就兩手合攏在嘴邊,向裡喊:“要糖葫蘆嗎,兩文一串!”
家裡有孩子的,聽到這一聲喊後,立馬就噔噔噔跑出孩子來了。
這樣的叫賣聲,往年臘月是常有的,可今年還是第一次,孩子們早就盼著了,立馬纏著大人買。他們也知道年前這段日子,討零嘴兒不會捱罵。
“酸果做的呀?”門裡出來的年輕婦人皺皺眉,酸果做的能好吃嘛,還要兩文錢。
哄著手裡牽著的小漢子,拉著他要往院裡走,嘴裡還說著:“這個不好吃,娘改日給你買別的。”
小漢子立馬不依,撅著屁股不肯走,叫喚的聲音還挺大:“我就要!我就要!”
好不容易有賣零嘴兒的,下次還不知得等到什麼時候,他怎麼願意?
“嫂子,好吃的,不然我也不敢拿出來賣呀!”何安然笑著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