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問話,立馬用佩服的眼神看著他:“林啟說他懼內,說平日你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你說不能喝酒,他就滴酒不沾。何大哥,究竟怎麼才能讓漢子這麼聽話啊?”
聞言,何安然的臉色變幻莫測,又是惱怒又是好笑。這個林啟,每日出去就是這麼編排他嗎!
偏偏還有人信,武錦敬佩地問道:“何大哥,你能不能傳授與我兩招,不然我真沒法子了。我哥說我若再相不中人家,就讓我嫁去隔壁樊婆子他們家,他家規矩森嚴,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武錦哭喪著臉,他著實不知怎麼才能找到個好拿捏的漢子。
自那日聽了林啟的話後他就在想這個問題,後來覺得他哥平日來往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漢子,這些人仗著有一把子力氣,定然不願意被人拿捏。
而自己雖然略有武藝,也不是這些人的對手,所以他得找個打不過自己的。
思前想後,他覺得還是讀書人好。這些人每日沉湎書海,四體不勤,定然打不過他。日後成親若是不聽話,自己既可武力鎮壓又可與他胡攪蠻纏,就不信收服不了。
他哥聽他突然想要找個讀書人,雖心中納罕,但還是連聲說好,畢竟這可是他第一次鬆口說要成親。
只是他家從武,他的名聲也不好,願意與他相看的不是些家中貧寒,想要靠他家接濟繼續讀書的學子;就是久讀未中,卻又別無長技的迂腐書生。
這也沒什麼,反正他不過是找個能拿捏得住的,這種的日後必得倚靠他家,反倒更合他的心意。
於是,他就先與其中一人見了一面。
這也是提前與漢子那兒說好的,反正他在半夏鎮的名聲已然如此,又常在外拋頭露面,定親前見一面也沒什麼。
只是第一個見的,是鎮北一個書生。那人爹孃早亡,留下的家產被他讀書幾年花了個乾淨,還想著繼續考取功名,於是只能來此與他相看,企圖日後靠著岳家接濟讀書。
相看地點就在武府前廳,武錦早便等著了,看到那人進來時,好奇地打量兩眼。
其實,他以往並未如何接觸過讀書人,看這人一身白袍,麵皮細嫩,與他哥及身邊常見的漢子完全不同,心中還有幾分意動。
於是便暫且放下要拿捏對方的心思,起身招呼他坐下,然後又吩咐下人上茶,之後便直直盯著那人瞧。
那人自進來就目不斜視,仿若沒有看見他一般,被看了許久後,突然將茶杯噔一下擱在案几上,說道:“成何體統!”
“啊?”武錦被他突然發作搞懵了,不知他這是怎麼了。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動,非禮勿言。如此簡單的規矩還要我教嗎?”說著話,還上下打量他一眼,見他懵懂的模樣,又嘆氣道,“罷,從武的人家還指望你懂什麼。不過日後成親,你這些不得體的舉止還是改了好。”
言語間,非但沒有對日後接濟他的人家有半分尊重討好之色,反倒自視甚高,眼皮都不捨的抬起來。
呵,日後成親?
呸,想得美!
武錦擼起袖子,先送了他一頓好打。等他白袍染了灰撲撲的鞋印,屁滾尿流地逃走後,武俊才急急跑出來。
他將這人陰陽怪氣的話學了一通,他哥聽後倒是未指責他,只說重給他找個識時務的。
他經此一回,倒是知道讀書人的德性了,這些人罵人不帶髒,煩人的很。
又暗怪自己貪心,明明只是想找個好拿捏的,見那人生的白淨,竟妄想給那人留個好印象,未在一開始擺出不好招惹的架勢,讓那人佔得先機後嘲諷他。
他搖頭反省,等他哥帶著第二個久試未中的讀書郎進來時。
他身著勁裝,長髮豎起,將從武俊房中找來的寶刀往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