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起來還沒吃東西吧,我讓吉四海去豐谷齋買些新出爐的糕點,你等會兒用些?”
何安然有些疑惑,每日午後不都是如此嘛,怎麼還特意來問他一回。
待看見他斜瞥一眼抱著自己的武錦後,才反應過來,心中好笑,乾脆順勢站起身,應了聲好。
林啟又盯著他肩頭濡溼的痕跡看了片刻,然後將木盆上搭著的乾布巾遞到何安然手中,說道:“無事了,繼續哭吧。”說完就走了。
身後的武錦卻炸了毛,衝林啟的背影吼了兩聲:“你管小爺哭不哭,混賬玩意兒!”
罵完,卻又想起何安然之前的話,連忙扭頭看了過去。見他只是擰著眉,並未生氣,這才放心。然後扁了扁嘴巴,眼睛裡又有了淚花。
何安然連忙說道:“別哭了,今日風大,仔細吹傷了臉,到時大家都知你哭鼻子了。”
武錦這才勉強忍住,只是仍不時抽噎著,平息一會兒後,才與何安然說了怎麼回事。
原來,他昨日聽了何安然的話,回去的路上既失落又不甘,待想到回去後或許又得挨武俊的罵,心中煩躁得很。
偏偏隔壁樊婆子的兒子不識眼色,巷口遇見後便跟在他身後,問他想相看哪種書生,才中秀才的行不行?
武錦一聽這話,腳步一頓,轉身就給了他一拳。
這死書生,竟敢諷刺到他面前,誰不知道自己現在在讀書人中臭名遠揚?還秀才,秀才個鬼哦!
武錦氣得很,他幼時就與這人是死對頭,現在竟被他嘲笑,如何忍得住?恰好自己心中本就不痛快,正好打他洩洩氣。
他想著,拳頭便接二連三地落在那人身上。初時那人大抵被他打懵了,並未還手,待自己打了一會兒後,突然被那人擰住了手腕。
“嘶,還沒打夠?”那人聲音中好似還帶著笑意。
武錦瞪大了眼睛,狗東西,這是沒打服!
於是,又抬起拳頭想要打,未料卻怎麼也掙不開那人的鉗制。他用力拽了拽胳膊,那人陰險地趁機鬆手,害他結結實實摔了個屁股墩兒。
“嗚嗚嗚,何大哥,你說的對,讀書人真不是好東西!”武錦說著,又淚水漣漣地哭了起來。
何安然:“……我幾時說過?”
武錦根本不理會,自顧自哭得傷心:“那可是書生,一個死書生,我都沒打過……”
在武錦的觀念中,書生就是漢子中最弱的,現在自己連書生都沒打過,那自己這身武藝不是白學了嘛。
何安然不知怎麼安慰,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背,說道:“或許這書生格外厲害,而且你不是打了他好幾拳嗎?”
“那是他沒還手,他一還手,我就摔倒了。”武錦抽抽鼻子,然後滿臉哀傷地說道,“何大哥,我這樣真不能開鏢局了吧?”
何安然看著他眼巴巴的模樣,昧良心的話還是說不出來,只支支吾吾地嗯了兩聲。
武錦咧了下嘴又想哭,勉強忍住後站起身,說道:“我自己也知道,只是還是不死心……算了,我回家了。”
說完,也不顧何安然的挽留轉身走了。
何安然沒留住人,站在靠街的視窗看著他走遠後才嘆了口氣。
“人走了?”林啟端著一盤點心進來。
“嗯,”何安然點點頭,看他手中端的點心不似尋常,又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你不是說想吃我做的吃食嗎,給你做了一盤炸鮮奶。”林啟將盤子放在桌上。
何安然邊走近邊說道:“我是說想吃火鍋,才不是什麼炸鮮奶。”
他說著話,不由撇了撇嘴。
大約是之前已經吃慣林啟做的菜,出門後每日再吃這些寡淡的食物,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