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均一看有人過來, 被別人看熱鬧的羞臊和被人知道的心虛立馬湧了上來, 不由衝那人喊道:“我沒偷!”
聽著叫嚷聲大了起來,牛車上原本還只是遠遠看熱鬧的人都下了車,圍著圈看到底怎麼回事。
方才說話的那人被他一喊,心裡也不痛快了,而且以他往日的經驗,叫喚得越厲害,越是心虛。
這會兒便冷哼一聲,說道:“我幾時說你偷了,我是讓你解釋清楚鐲子的來歷。我好心為你們兄弟勸架,你怎麼如此好賴不分。”
劉均聽他說自己好賴不分,心裡又是急又是氣,不知怎麼才能證明自己沒偷東西。又見牛車上的眾人都圍了過來,心中愈發著急。
他有心說實話,告訴他們鐲子是撿來的,可又擔心因此背上拾取不還的名聲。
自己昨日才信誓旦旦和劉盛說會還他十兩銀子,今日就帶著撿來的金鐲子去了鎮上,想也知道自己要幹嘛。
可若是不解釋,就又得背上偷東西的罪名了。
他心裡著急,不知如何是好,見周圍人議論聲漸大,似乎已經看到自己被全村人議論的模樣。心中立馬恐慌起來,想了想,咬咬牙說道:“這鐲子就是我的。”
偷東西和拾取不還,他哪個都不想沾。
“你的?”劉盛聽了這話冷笑一聲,“你說什麼笑話?”
他要有金鐲子,去縣城讀書還用得著花他的聘禮錢嗎?
再說,他對自己家的家底有數。方才劉均雖然急忙將金鐲子撿起來揣進懷裡,但他匆匆一瞥,就知那鐲子分量不輕。
那可是金的,最起碼值幾十兩,他家怎麼可能有?
而劉均聽劉盛又在質疑他,怒從心起,暗恨他沒事找事,給他惹出這麼多麻煩,於是衝劉盛說道:“就是我的,娘給我的。”
劉盛聞言更是嗤笑一聲,只想想說不可能。卻瞄見周圍的幾人皆是一臉同情地看著他。
一下子,他心裡就打起了鼓,莫非真是他娘給他的?
心裡有些不信,雖然他爹孃是偏心著劉昶和劉均,但也至於做出不給他娶媳婦,反倒給劉均金鐲子的事。
可若不是她給的,劉均又是哪裡來的,怎麼敢說是他娘給的?
他猶豫起來,心中充滿疑惑。就聽眾人說道:“拿去問問你娘,不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也是,劉盛點點頭,拽著劉均回家。
圍觀的人原本要去鎮裡的,現在看了一出好戲,卻沒看到結尾,都有些猶豫不決,不知應該先幹什麼。
有幾個愛瞧熱鬧的,去鎮上本也沒什麼要緊事,便向李大伯揮揮手,說不去了。跟在劉家兄弟的身後,一起往劉家走了。
他們村的讀書人竟然牽扯上偷東西的事,這可比去鎮上有意思多了。
劉均見有人跟了上來,心裡也是緊張不已,生怕待會兒,他娘沒參透他的意思,直接說這鐲子不是她給的,反倒給自己惹上偷東西的名頭。
心裡惴惴不安,又一想都是劉盛惹出來的麻煩事,不由惡狠狠地剜了劉盛幾眼。
兩兄弟回家時,劉父劉母剛剛起來,看他倆臉色都不好,身後還跟著人。劉母就覺心裡咯噔一下,當下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低聲問道:“怎麼了?”
還沒等兩兄弟回答,就有身邊的人說道:“嬸子,劉均說你給了他個鐲子,是真的嗎?”
劉盛要開口詢問的話被這人打斷,於是靜靜等著他孃的回答。
劉母一愣,並不知道什麼鐲子,眼神向劉均身上看了過去,卻看見劉均眼神殷切,微微點著頭。她猶豫一瞬,還是點點頭,說道:“是,我給了他一個鐲子。”
周圍幾人頓時譁然,暗暗打量著劉盛,畢竟方才劉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