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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轉彎,看見晉王府大門前高懸紅燈籠,守門的小廝看見王妃的馬車,急忙開啟大門,馬車駛入,停在前院,沉香扶著王妃下車,門上的小廝回稟,“容公子來了。”
她沒想到容安除夕夜來王府。
兩個媳婦提著燈照路,顧如約看王府裡無數盞紅燈籠,晉王不在,偌大王府人丁稀少,多少有點冷清。
顧如約邁步進花廳,看見容安跟顧辭等自己,冬季的夜裡,從屋外回來一身涼氣,頓覺周身一暖,除夕夜,容安跟家人團聚,來到晉王府過年,是怕她一個人孤單。
顧辭看見顧如約很高興,“姐,容大哥已經讓小廝把炮仗架好了,就等姐回來放炮仗。”
容安笑著說;“辭哥都等著急了。”
顧如約沒脫斗篷,笑道;“我在宮裡看放炮仗了,走,我們自己放炮仗去。”
顧辭已經穿好棉衣,準備好,就等顧如約回府。
一出門,撒歡地在前面雪地裡跑,小廝阿財和阿成在身後攆著,招呼他慢點跑,留在府裡的下人都聚在花園等著看放炮仗。
顧辭跟小廝點炮仗,顧如約喊;“辭哥,你離遠點。”
顧辭回頭,“姐,我放過炮仗,沒事。”
顧如約跟容安站在遠處的雪地裡,聽著耳畔一聲聲巨響。
容安側頭看她,溫潤地微笑著,“你不怕嗎?”
“不怕!我自己敢放。”
顧如約想起前世顧家每年除夕夜,大哥帶著她看放炮仗,她自己跟小廝一起放炮仗。
容安唇角的笑容更深了,“還沒見過幾個女子敢放炮仗的。”
顧如約剛要說話,嘭地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容安抬起手,本能地想為她捂耳朵,手剛抬起,突然意識到不妥,又落下。
顧如約自己捂上耳朵,又接連幾聲巨響,震得腳下的地顫動。
容安沒捂耳朵,習武之人,不怕震壞耳膜,
顧辭捂著耳朵跑過來。
等炮仗都放完了,三個人往回走,顧如約問顧辭,“冷不冷?”
顧辭晃著小腦袋,“不冷!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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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如約吩咐沉香,“你去廚房傳酒菜擺在花廳,上熱鍋子。”
顧如約在皇宮家宴沒吃酒,側頭問容安,“容公子若是不著急回府,陪我喝兩杯。”
“我今晚不回家了。”容安說。
蕭逸在王府時,容安經常住在晉王府,王府裡有一所小院,是晉王特意給容安準備的,就在蕭逸書房旁的一個小跨院。
容安細心,顧如約知道容安是特地來陪她們的。
花廳裡擺上酒菜,果品,熱鍋。
甘草端著酒壺給容安斟酒,顧如約說;“這是我自己釀的屠蘇酒。”
容安端起酒盅,品了一口,問:“這屠蘇酒是什麼方子?”
沉香端酒壺給王妃斟酒,顧如約一一細說,“我釀的屠蘇酒的方子是古方,用肉桂、防風,菠葜,蜀椒、桔梗、大黃,制烏頭,赤小豆,八味藥搗碎,裝入布袋,提前一日把藥袋沉入井底,早晨取出來,浸入酒中,煮數沸後,去渣就成了。”
容安喝了一盅,甘草又替容安斟滿酒盅,容安端起來抿了一口,“與我往年喝的味道不太一樣。”
顧辭正啃豬手,吃一嘴油,說:“姐,我也喝酒。”
“你不能喝酒。”顧如約道。
容安喝了幾盅酒,玉面粉白,唇紅齒白,說;“等你長大了再喝。”
顧辭吃飽喝足,坐一會困了,躺在臥榻上睡著了,顧如約起身給他蓋了一張虎皮,顧辭睡熱了,小臉紅撲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