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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個人願意替朕盡孝道?你們平常孝心哪去了?都是裝的?”梁帝越說越威嚴,顯然動了氣。
“兒臣願意代替父皇陪皇祖母。”
眾人一看,這出頭的人是晉王蕭逸。
“兒臣願意跟五哥一起留下陪皇祖母。”
七皇子慶王蕭暐跨前一步。
“兒臣願意代替父皇留下陪皇祖母。”
幾位成年皇子上前一步。
梁帝蕭淙這才面色緩和,“你們都有這個孝心,朕甚欣慰,不過陪你皇祖母用不了這些人,人多了,反而擾了她老人家的清淨,這樣吧……”
梁帝蕭淙看著晉王蕭逸,“晉王從小是太后撫養長大,最該盡孝,晉王留下,其他人跟朕回京。”
蕭逸撩袍跪倒,“兒臣遵旨!”
聲勢浩大的送殯隊伍返回京城。
顧如約站在西山高處,看見山腳下蜿蜒的隊伍像一條長龍,看不見頭尾。
梁帝蕭淙下旨晉王守皇陵,卻沒有期限,皇帝用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扣住晉王蕭逸,不許他回西南封地
這說明梁帝已經對晉王產生懷疑,天家無父子,翻臉無情,蕭逸的處境很危險。
顧如約見識了帝王的冷酷,梁帝差一點殺了齊王,如果不是眾人求情,齊王命喪劍下,齊王與嬪妃通姦,疑點重重,梁帝蕭淙為了皇家的顏面,痛下殺手,全然不念父子親情。
今日皇帝明著問所有的皇子,其實,變相逼著晉王自請留下,看守皇陵。
一陣寒風颳過,捲起山上積雪,蕭逸用身體為顧如約擋住風雪,“如約,父皇下旨我留在西山,旨意沒要求家眷留下,我讓容安護著你回西南封地。”
顧如約仰頭望著蕭逸,蕭逸面色平靜如常,好像早已料到如此,蕭逸派人送她回西南,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做了最壞的打算和安排。
“我留下陪殿下。”
蕭逸低頭看著她清瘦的臉,“如約,這陣子你累了,不然你先回王府休息幾日,再回西南封地。”
“西山乃清淨之地,適合休息。”
蕭逸看她態度堅決,說;“好,你同我留下。”
心想,顧如約先留下,一旦有事,讓她立刻離開。
所有人都撤了,西山上除了看守皇陵的一支軍隊,晉王和王府侍衛等。
皇家陵寢附近建有房屋,沉香和慶俞、明路三個人侍候主人。
三個人把房屋清掃乾淨,慶俞走到外面,遠遠地看見晉王跟王妃站在陵寢前,朝晉王站的地方走過去。
山上雪厚,深一腳淺一腳,陵寢前的雪已經清掃乾淨。
慶俞走過去,“殿下、王妃,房間已經清掃乾淨了,請殿下和王妃歇息。”
蕭逸攬著顧如約的削肩,“走吧,進屋緩和暖和,你都凍透了。”
屋裡已經生上炭火盆,沉香幫顧如約解開斗篷。
顧如約四處看看,最後站在床前,櫸木架子床上,並排擺著一對枕頭,兩床鋪蓋,命沉香,“把我的被褥拿到東屋。”
蕭逸為太后守陵,夫妻不能在一處,如果每晚睡在一張床上,蕭逸是男人,對他是個考驗,還是兩個人暫時分開。
蕭逸聽見顧如約吩咐丫鬟把鋪蓋搬到另一個間屋,沒出言反對。
西山的夜晚很安靜,從西南到京城,一個多月,兩人一直沒好好休息,住在西山,補身體的虧。
尤其是蕭逸,清減了許多。
一日三頓膳食,全是素食。
不能食肉,顧如約在三頓膳食上下了一番功夫。
除夕是在西山過的,臘月二十九下了一場雪,山上的雪有一尺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