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一點好處,費婆子是個愛貪小便宜的人,看見螢兒在廚房門口張望,走過去,殷勤地問;“螢兒姑娘,是不是靈兒姑娘想吃什麼?”
“我家姑娘想吃一碗麵,叫媽媽做好給送過去。”
費婆子趕緊應承下來,“我這就做,做好了送過去。”
螢兒一走,費婆子放下手裡的活計,把水燒開,擀麵,靈兒肚子裡的胎兒沒了,二公子對靈兒姑娘更加憐惜,靈兒姑娘手頭寬綽,小恩小惠地籠絡,費婆子對靈兒倒比正經主子盡心。
做好了面,把湯碗放在提盒裡,趕緊走去二房跨院。
螢兒站在門口,看見費婆子來了,小聲說;“在裡面,媽媽進去吧!”
費婆子進門,滿臉堆笑,“姑娘要吃麵,奴婢緊著做了,怕涼了,一路緊跑。”
說著,把湯麵碗從提盒裡端出來,放在桌上。
靈兒走到門口,吩咐螢兒,“看著人,別讓進來。”
把門關上。
螢兒站在門口,心下狐疑,兩人關門做什麼,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她趴在門縫偷聽,兩人進了東屋,聽不見說話聲,螢兒又悄悄藏在東屋窗下,東屋窗戶開了一條縫隙,能聽見屋裡說話聲。
東屋裡,靈兒把一包東西給費婆子,壓低聲音說;“媽媽把這東西拌到少夫人的飯菜裡,人不知鬼不覺,好處少不了你。”
費媽媽嚇得倒抽一口涼氣,搖手說;“不,不,靈兒姑娘,老婆子不做傷天害理之事,要遭報應的。”
靈兒拿出一個手絹包銀子,“這五十兩銀子媽媽先拿著,等事成後我再付五十兩銀子,媽媽放心,出事查不到媽媽頭上,二公子聽我的,要查先從她屋裡陪嫁的幾個丫鬟查起,找一個頂罪這事就過去了,誰還認真查。”
費婆子看手絹包裡的銀子,猶豫著伸手接過,“靈兒姑娘,真像你說的沒事?”
“媽媽放心,我擔保你沒事。”
螢兒躲在窗下聽費婆子要出來了,趕緊走到堂屋門口,規規矩矩地站著,一會看見費婆子出來,慌慌張張地走了。
螢兒站在門口尋思,自己鎮日受靈兒的折磨,靈兒幾次放話要將自己賣掉,反正將來自己也沒有好結果,不如現在搬倒靈兒,也許還有活路。
螢兒拿定主意,趁著靈兒歇晌之時,走去正房。
徐玉嬌聽了螢兒的話,冷笑兩聲,“就憑她,朝我下手,這可別怪我,她是自尋死路。”
吩咐春蘭給了螢兒賞錢,螢兒不敢多待,悄悄走了。
螢兒走後,春蘭氣憤地說;“靈兒那個小蹄子膽子不小,還敢害少夫人,少夫人現在不動聲色,抓住把柄,回了老夫人,處置靈兒。”
“靈兒那個小蹄子有你二爺護著,到時老夫人看你二爺面上,從輕發落,豈不是太便宜她了。”徐玉嬌道。
春蘭走去門口,看看門外無人,走回來,小聲說;“少夫人,奴婢聽到個信,不知真假,被咱們侯爺打敗了的原來遼東刺史張俊派人面見老爺,現住在府裡。”
“這樣說黃家有圖謀不軌之心。”
黃昏時分,廚房費婆子提著食盒往二房送晚膳,二少夫人的丫鬟春蘭接過提盒,似無意地問;“每日都是趙媽媽送,今兒怎麼是媽媽來了。”
費婆子乾癟的嘴角笑容有幾分僵硬,“趙姐姐家裡有事,我替她跑一趟。”
放下剛想走,徐玉嬌從裡屋走了出來,“媽媽請留步。”
朝春蘭遞了個眼色,春蘭走到門口,朝門口徐玉嬌陪嫁的一個大丫鬟使了個眼色,那個大丫鬟會意,點點頭。春蘭把門掩上。
費婆子見此情景,有幾分著慌,邁步要往外走,“奴婢廚房還有事,奴婢告退。”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