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塗了胭脂還好看,去了堂屋卻見傅宓臉色慘白,像是丟了魂,呆呆站在那兒,見到傅容都忘了招呼。
傅容一看她這臉色就知道,徐晉與傅宓說的肯定不是甜言蜜語,八成是說了什麼難聽的,否則真如了傅宓的願,傅宓該是羞若桃花啊。
“五妹妹怎麼起來了,太醫不是叮囑你臥床靜養嗎?”傅容體貼地問。
傅宓慢慢抬起頭,看對面的女人,眼神複雜。
傅容一臉困惑地回視她,見傅宓不說話,她納悶地問彩鳶:“你沒勸你們姑娘?”
彩鳶支支吾吾,最後低下了頭,腦海裡亂糟糟的,全是方才皇上對自家姑娘說的話。
一共兩句,先問姑娘身子如何了,姑娘紅著臉說好了,感謝皇上關心的話還沒說完,皇上就一邊往前走一邊冷冰冰地攆人,“既然好了,那就馬上出宮。”
竟是下了逐客令!
別說姑娘,就是她,也沒被人如此不留情面的對待過啊。
可那是皇上,皇上攆人,誰敢不從?
彩鳶歪頭,悄聲提醒自家姑娘。
傅宓終於從那種如墜冰窟的絕望裡回了神。
皇上見到她了,但皇上不喜歡她。
他冷聲逐客,他身邊的公公,傅容撥過去伺候她的宮女,甚至彩鳶,都聽見了。
像是被剝了衣服站在人前,無地自容。
傅宓迫切地想離開,低頭道:“三姐姐,太醫說我傷勢不重,我這就回去吧,免得我娘擔心。”
傅 容盯著她微微泛紅的臉,只覺得那臉還不夠紅,親暱地開口挽留道:“不急,我馬上派人去侯府送信,不會讓三嬸掛念的,五妹妹還是在宮裡住一晚吧。你看你,明 年差不多也要出嫁了,咱們姐妹相處的機會不多,實在著急,明早再回去也不遲啊,否則你現在走,讓三嬸誤會我怠慢你多不好?彩鳶,快扶你們姑娘回去休息。”
彩鳶急了,皇上口諭怎敢不從?然那樣打姑娘臉的話,她是萬萬說不出口的。
她不說,傅容派去照顧傅宓的二等宮女上前道:“回娘娘,剛剛五姑娘過來時,皇上關心五姑娘身體,打聽了一句,得知五姑娘沒有大礙,皇上口諭,請五姑娘即刻出宮……”
故意拉長的尾音,彷彿她一個外人都覺得尷尬。
能在傅容身邊伺候,哪個是傻的,傅宓明顯不將娘娘看在眼裡,她們不給傅宓留臉面,娘娘才會高興。
真相揭開,屋子裡靜得出奇。
傅宓微微低著腦袋,臉色蒼白,眼神如一潭死水,看著平平靜靜,一口銀牙卻是要咬碎了。
傅容總算知道徐晉跟傅宓說了什麼了。
徐晉眼光越來越毒,傅容在他面前撒謊也越來越難,他能看出傅宓的小心思很正常。
徐晉直接攆人,打算眼不見心不煩,傅容卻不想如此輕易放傅宓出宮。為難地沉默片刻,傅容走到傅宓身前,安撫地扶著她肩膀道:“五妹妹別聽皇上的,今日前面朝堂上出了點事,他心煩才遷怒你的,其實並不是真心要趕你走。”
遷怒?
彷彿春風吹過,傅宓冰凍一般的心迅速暖了起來,忐忑地看向傅容:“真的?”
傅容笑著點頭,牽著她手往外走:“五妹妹這麼乖,皇上平白無故怎會朝你發火?唉,皇上也經常這樣對我,五妹妹千萬別放在心上,等他自己在前面待一下午,傍晚回來就好了。五妹妹不信的話,今晚過來跟我們一起用飯,皇上要是心情好,說不定還會主動跟五妹妹賠不是!”
傅宓根本不瞭解徐晉,傅容這樣說她就信了,心裡越來越亮堂,只記得晚上可以來這邊用飯了,其他的都沒想,領著彩鳶回了西跨院。
傅容只送了她一小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