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祐帝咬牙道:“你們放心,朕一定會跟錦衣衛交待清楚,審訊戚家眾人時誰敢提到姐姐半個字,立即……”
他看看母后,將後面幾個字咽回去了。
戚太后只當沒聽出來,對陳敬宗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華陽可能還在等著。”
陳敬宗領命告退。
周圍沒有外人了,元祐帝跪到戚太后身邊,低聲問:“母后,您會不會怪朕?”
戚太后摸摸兒子的頭,再撫過那張漸漸褪去青澀的少年臉龐,眼裡透出幾分悲傷:“你明辨忠奸,正是明君所為,母后很是驕傲,曾經的小娃娃終於長大了。我只是為失去一個曾以為很好的侄子難過,為你舅舅、外祖母白養他二十多年心疼。”
元祐帝握住母后的手:“娘不用疼,我與姐姐會孝順您,您不需要那樣的侄子。”
戚太后的眼淚,便被兒子久違的一聲“娘”勾了下來。
長公主府。
華陽確實還醒著。
這已經是陳敬宗
子時時分, 華陽在陳敬宗的懷裡睡著了。
她長長的睫毛還溼著,頭枕著陳敬宗結實的手臂,手拉著他的中衣衣襬。
長公主平時那麼講究, 今晚卻不介意他頭上沾染的桐油味,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叫他幫忙清理身子。
內室的燈還亮著, 陳敬宗默默地看著懷裡的人。
戚瑾是陷害了他,可他並沒有遇到危險,都過去三年了,她生氣是正常的,卻不至於哭得這麼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