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了,他老人家也硬硬朗朗的,可華陽還是想親眼瞧瞧。
也不知道是今日內閣沒那麼忙,還是陳廷鑑也想起要招待一回長公主兒媳婦,今晚陳廷鑑回來地比較早,陳敬宗下馬大步來到春和堂,就見長公主與老頭子並排坐在主位,正笑著聊著什麼,母親、兩位嫂子、孩子們湊在一塊兒,歡聲笑語地聊著家常。
華陽見他又用那種瞎拈酸的眼神看著自己,不著痕跡地瞪了過去。
陳敬宗往她的椅子旁一靠,看向母親道:“娘,我餓了,開飯吧。”
孫氏:“就你心急,大郎他們都沒喊餓。”
陳敬宗:“他們下午有頓點心吃,我有嗎?”
孫氏懶得與他掰扯,問長公主兒媳婦:“那就現在傳飯?”
華陽笑著點點頭,她與公爹也只是隨便聊聊,並無要緊事。
華陽與陳敬宗同席,快吃完了,陳敬宗往她這邊偏了偏,低聲道:“等會兒你陪娘剪花枝,我陪老頭子下棋。”
華陽嗯了聲,沒有多問。
飯後,華陽只說想再多陪陪婆母,夫妻倆自然而然就留了下來。
陳敬宗倒也沒有真的陪老頭子下棋,堂屋簾子一放,父子倆去了內室。
孫氏小聲嘀咕:“神神秘秘的,他們倆能有什麼悄悄話?”
華陽:“到底是親父子,可能也想談談心吧。”
孫氏放聲大笑。
內室的父子倆:……
短暫的沉默後,陳敬宗繼續道:“南邊的兔子已經到了,暫且安置在大哥那處別院,我去見了一面,是個懂事的,不至於翻供。”
陳廷鑑打量兒子:“你覺得,一隻麻雀一隻兔子,夠嗎?”
陳敬宗:“夠讓宮裡起疑,定罪難。”
已經過去了快三年,戚瑾只要咬定他是被人栽贓陷害,咬定孫福、李信都收了陳家的好處或是被脅迫,他們這邊也無法拿出鐵證,便是叫凌汝成來,戚瑾也可以說凌汝成同樣被他們收買了,便是順著李信提供的線索在五朵山挖出那個斥候的骸骨,戚瑾也可以說他們早就料到會有今日,提前做的局。
陳廷鑑:“那你準備怎麼辦?”
陳敬宗:“先試探皇上的意思,他要查,我自有對策。”
陳廷鑑:“若皇上不想追究?”
陳敬宗:“那您就該反思了,嘔心瀝血十幾年,怎麼教出這樣一個袒護奸臣的昏庸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