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夔想要大事化小,把母子倆哄進府邸,溫言軟語勸慰一番,就把這事給抹平了。
只要芸娘不在外鬧騰,今日不過是一段風流韻事,誰能抓他的把柄?
汪夔對芸娘說了幾句好話,又對嶽謹一拱手,
“嶽大人,今日之事勞你費心了,下官感激不盡。
本官與芸娘之間有些誤會,回頭我和她仔細解釋了,想來這誤會就煙消雲散了。
嶽大人事務繁忙,本官就不留你了。”
芸娘與兒子相互攙扶著,看著汪夔冷冷一笑,
“汪大人,你這府邸是虎狼窩,我可不敢帶兒子進去,我怕進去之後,我們母子倆給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芸娘說了這話,對嶽謹深深一拜,
嶽大人,民婦想討要一個公道,至於我兒認祖歸宗之事,民婦再不敢奢求了。”
那孩子也連連點頭,看著汪夔大聲說道:
“娘說的沒錯,我不要認祖歸宗,我就叫戚念卿,我才不要改名換姓。”
芸娘母子都表明了態度,嶽謹聽了這話搖搖頭,對汪夔雙手一攤,
“汪大人,你也看到了,本官原本不想插手這事,但如今苦主要本官伸冤,本官也不得不接這案子呀!”
汪夔氣得直咬牙,他湊近嶽謹壓低嗓子說道:
“嶽大人,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再說了,本官乃堂堂尚書,就算嶽大人想要出風頭,你也無權審問本官吧?”
嶽謹聽了這話,他後退一步哼笑一聲,對芸娘揚聲說道:
“汪大人言之有理,本官不過是個從三品,確實無權審問尚書大人,這位夫人,恕本官無能為力,不能為你做主了!”
汪夔臉黑的不行,對手下人使了個眼神,
“還愣著幹甚?快把姨娘和小公子帶回去。”
眼看護衛要來帶人,芸娘立刻對嶽謹高呼,
“府尹大人且慢!
芸娘求府尹大人幫忙,護我母子二人去敲登聞鼓,請陛下給民婦母子做主。”
衙門捕快遲疑之際,尚書府的護衛已經搶了人,正準備帶進府邸私了,結果芸娘嚎了一嗓子,嶽謹嘆了一口氣,對汪夔一拱手,
“汪大人,對不住了!
下官作為京兆尹,有護衛百姓安全之責,若眾目睽睽下讓尚書府搶走這對母子,下官這張臉沒法要了!”
嶽謹黑著臉一揮手,衝衙門捕快吆喝,
“都愣著幹甚,把人給本官搶回來,全須全尾送去登聞鼓院!”
嶽謹這話一說,捕快們如狼似虎,與尚書府護衛打成一團,雙方都忙著搶人。
圍觀百姓看直了眼,想不到今日這一齣戲,竟然鬧成了這個德行?
正在雙方爭執不下時,一輛馬車緩緩而來,沈星河面無表情下車,言語平淡詢問道:
“怎麼回事?這尚書府何時成了戲園子?如此鬧騰成何體統?”
汪夔和嶽謹見到沈星河,連忙理了理衣袍恭敬行禮,
“參見王爺,讓王爺見笑了。”
其他人見此情形,全都老老實實跪下磕頭,再不敢動彈半分。
芸娘聽說這人是王爺,跪在地上哭喊道:
“民婦見過王爺,求王爺給民婦母子做主。”
謝行雲詢問了兩個百姓,快步湊近沈星河耳邊,把事情經過說了,沈星河皺了皺眉頭,
“都起來吧,這裡沒什麼事了,諸位都散了吧。”
沈星河瞅了瞅汪夔和嶽謹,對芸娘微一頷首,
“這位夫人,你和汪尚書之事本王無權過問,你既然想敲登聞鼓,本王派人送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