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裡很清楚,若有人要滅口戚氏母子,僅憑他們母子倆的本事,沒法平安到京城。
皇帝確實想動汪夔沒錯,但他萬萬沒想到,汪夔竟然敢養私兵,他冷笑著一摔摺子,
“去,把六部尚書、大理寺卿和御史中丞叫來,朕要登堂審案!”
此時此刻,皇帝慶幸沈星河得力,他及時掌握了私兵藏匿地點,若皇帝被矇在鼓裡,將來說不準會出什麼亂子。
丁公公悄悄瞅了皇帝一眼,對他繼續稟報,
“老奴回來覆命時,聽說汪尚書在宮門外候旨,想進宮向陛下請罪。
老奴不敢擅作主張,沒敢讓汪尚書進宮,老奴這就去傳旨,讓汪尚書與諸位大人入宮。”
皇帝聽了冷哼一聲,對丁公公煩躁一揮手,
“去吧!
著人去瞧瞧,看端王是在府裡,還是去了何處?宣他一併入宮。”
戚氏這事不過片刻之間,就被圍觀百姓傳遍了京城,幾位尚書和大理寺卿等人得了訊息,紛紛讓下人盯著登聞鼓院。
得知戚氏最終敲了登聞鼓,相關人等早就穿好朝服,坐著馬車急匆匆再次趕往皇宮。
沈星河在珍饈樓坐了坐,也晃晃悠悠出來,還沒回王府就接到稟報,讓他進宮觀審。
沈星河來到宣政殿,看到汪夔與戚氏母子,正跪倒在堂前,其他大人一臉嚴肅,正躬身低頭不言不動,他給皇帝恭敬請安,皇帝擺了擺手,
“你來了?坐吧。
既然你協理兵部,今日聽聽這一樁案子,看看這戚氏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沈星河恭敬答應了一聲,坐在皇帝下首冷眼旁觀。
皇帝看著堂前,聲音冷肅而又威嚴,
“戚氏,你找朕伸冤,你可知道欺君之罪,不僅會讓你母子皆亡,你戚家滿門也保不住?”
戚氏恭敬磕了個響頭,聲音聽起來十分悲切,
“稟陛下,若非民婦母子沒了活路,民婦也不會帶著兒子上京城。
民婦原本心存僥倖,以為把兒子送進兵部尚書府,或許可保我兒一命,沒成想民婦連門都沒進去,就險些讓尚書府之人打死了。
民婦才恍然大悟,知道這些日子追殺民婦母子之人,沒準就是尚書府之人,還請陛下為民婦母子做主。”
皇帝聽了這話,看了看變了臉色的朝中大員,他沉默了一陣,對戚氏說道:
“如此,你將認識汪愛卿的經過,以及你被追殺的經歷,和朕說一說。”
這戚氏全名戚芸,是濟源府一個縣衙師爺的侄女,在十一年前去叔父家小住,偶然見縣令對一位中年男子畢恭畢敬,他叔父更是戰戰兢兢候在一邊,連大氣也不敢出。
戚芸正好花一樣的年紀,見到該男子氣勢不凡,就起了攀附之心,她每日吃了飯沒事幹,就在縣衙附近兜圈子。
戚芸接連轉了好幾天,這事自然被汪夔知道了,聽說戚芸長得還不錯,汪夔以為戚芸如此作為,是縣令給自己的孝敬。
於是乎,汪夔將戚芸帶進縣衙,陪著他胡天海地玩了幾天,事後就屁股一拍走了。
縣令和師爺原本以為,汪夔看中了戚芸,兩人對此樂見其成,都對此事睜隻眼閉隻眼。
結果汪夔回京之時,縣令試探了一番,得到一個鄙夷的眼神,以及輕飄飄一句話,
“一個鄉下村姑,也想攀附本官?還真是笑話!”
汪夔的離開,讓縣令和師爺兩人,覺得他們確實鬧了個大笑話。
師爺心情很不爽,就把侄女趕回鄉下,任她自生自滅。
結果三個月之後,戚芸竟然懷孕了,戚家父母找到師爺,師爺又找縣令拿主意,縣令最終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