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夢笑看了汪夫人一眼,對汪夔皮笑肉不笑說道:
“汪大人,我給人看診童叟無欺,所有權貴人家找我看診,都是診金一千兩,藥錢另算。
如果汪大人想賴賬,我不介意去找陛下評理,請他幫我討診金。”
看汪夫人想賴診金,倪曉蘭豈能答應,她扯著嗓子嚷嚷道:
“諸位過來評評理,汪曉彤出事之後,汪夫人憑空誣賴人不說,表姐被汪大人請來治病,如今汪曉彤不抽搐了,尚書府竟然想賴診金。
諸位說一說,這是何道理?”
倪穎煦哥倆正好過來,聽到倪曉蘭嚷嚷了一嗓子,倪穎煦擼了擼衣袖,
“我看誰敢賴診金,欺負表妹無父母看顧,受了委屈也沒人撐腰是吧?”
看到倪穎煦氣沖沖走來,汪夔揉了揉額頭,對倪穎煦擺擺手,
“少將軍,你多慮了,縣主剛才救了小女,本官感激還來不及,豈會賴縣主的診金?
拙荊前些時日身子有恙,加上今日小女出事蹊蹺,難免有些昏了頭。
少將軍放心,本官回府之後,就會讓管家把診金送去縣主府。”
倪穎暉衝汪夔一抱拳,笑嘻嘻解釋說:
“還請尚書大人見諒,舍弟聽說表妹來侯府沒多久,貴府小姐就出言羞辱我家表妹。
剛才在膳廳之時,尊夫人又對錶妹出言羞辱,還要出手傷人。
舍弟聽到後氣壞了,就想過來瞧瞧,如今令愛有疾,表妹醫者仁心不記仇,給令愛施針診治了,結果又聽說尊夫人想賴賬,舍弟難免控制不住脾氣。”
汪夔聽了這話,無奈地搖搖頭,
“唉,都是誤會,說開了就好了。”
汪夫人聽了這話,在屋裡咬了咬牙不吭聲,看到韓太醫把了脈,檢查結束之後,一臉緊張詢問,
“韓太醫,我家彤兒身子如何?之前可是被人下藥了?”
韓太醫皺了皺眉頭,對汪夫人說道:
“稟夫人,令愛今日突然抽搐,乃稟賦不足、飲食不節、情志失調導致的消渴症。
我給她開個方子,讓汪小姐用上些時日。
對了,今後汪小姐出現心悸、飢餓之時,及時吃些糕點甜食,這抽搐之症或許能避免。”
韓太醫這話一說,與顧清夢的說法異曲同工,汪夔腦子轉了一圈,對韓太醫微微頷首,
“勞煩韓太醫開方子,本官讓人去抓藥。”
正在這時,信安侯世子劉向陽夫婦急匆匆趕來,劉向陽對汪夔苦笑著行了一禮,將人帶到僻靜的角落,
“還請汪大人見諒,下官剛才被一點事情拖住了,未能及時前來,不知令愛現在如何?”
汪夔聽了搖搖頭,“無妨,聽說靈儀公主摔了一跤,這其中可有隱情?”
劉向陽苦著臉,想到剛才沈銘遠的表情,破罐子破摔說道:
“有人藉著生辰宴動手腳,算計了犬子和靈儀公主,給他們下了虎狼之藥。
犬子見勢不對,抱著靈儀公主逃離那處院子,打算給公主找府醫診治,沒成想他們剛出門,就被王爺們和世家公子看到了。
犬子和靈儀公主羞怒之下,雙雙暈了過去,府醫剛給兩人解了藥。
汪大人,下官正打算帶著犬子進宮請罪,如有照顧不周之處,還請汪大人多加擔待。”
劉向陽這話一說,汪夔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拍了拍劉向陽的肩膀,
“無妨,你忙去吧。”
看到劉向陽急匆匆離開,汪夔心裡暗道可惜,知道算計靈儀公主的,除了那兩個皇子沒別人。
想到躺在床上的倪無恙,汪夔心裡又有些不確定,對方今日這一出,明顯是一箭雙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