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夢拿了木炭和紙張,讓秋思回憶那人的模樣。
秋思眼裡閃過一抹異光,他慢慢開始回憶,再仔細將那人的特徵,一點點說給顧清夢。
顧清夢用言語帶動秋思,在紙上一通塗塗抹抹,一個濃眉大眼殺氣十足,卻容貌普通身受重傷的年輕男子,栩栩如生躍然紙上。
秋思看了異常激動,顫抖著身子重重一點頭,
“陸公子,你畫得真像!
正是這位恩人救了我,我後來四處打聽恩人的訊息,奈何一直沒有結果。”
顧清夢直覺畫上這張臉,不是該男子的本來面目,她把畫像收好,讓秋思到隔壁房間休息,然後聽到靜影稟報,
“主子,那懷慶知府西門祿,之前被人宴請在得味樓吃喝,聽說他兒子被下了藥,急匆匆回府後大發雷霆,把府城的大夫都找去看診了。”
顧清夢換了身夜行衣,帶著兩丫鬟剛開啟房門,就聽到隔壁“吱呀”一聲響,秋思走了出來,小心翼翼詢問顧清夢,
“陸公子,你是不是要離開懷慶府,能否帶我一起走?”
顧清夢聽了搖頭,“我出去辦點事,晚些時候回來,你安心休息吧。”
秋思聽了這話,立刻放鬆下來一拱手,
“那我不耽擱公子了,陸公子萬事小心。”
顧清夢迴了秋思一個笑臉,帶著兩小廝悄悄離開客棧,悄無聲息來到知府衙門後院。
此時衙門後院並不平靜,西門康在床上抱著肚子哀嚎,有幾個大夫束手無策,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施針開藥。
知府夫人林氏急得直跺腳,對相公西門祿咬牙切齒說道:
“老爺,那給我兒下毒之人,擺明了對咱們家沒好心,難道老爺就這麼算了?
還有那柳家班之人,既然這事是那什麼秋思惹的,老爺何不讓捕快緝拿兇手,把柳家班那幫玩意,和那下毒之人抓了打死?”
西門祿在房裡轉了轉,煩躁地一擺手,
“你住嘴!
對方明知康兒是本官兒子,還敢明目張膽下毒,他沒點依仗敢這麼做嗎?”
看著哭爹喊孃的坑爹兒子,西門祿冷哼著一撩衣袍,轉身就前往書房。
西門祿在書房枯坐了一陣,找來師爺詢問:
“迎來客棧那事,不會出簍子吧?尾巴都清掃乾淨了?”
師爺摸著鬍子,一臉篤定點頭,
“老爺放心,今晚在迎來客棧殺人的,全是霧雲山的賊匪,霧雲山崇山峻嶺雲霧瀰漫,那裡的悍匪比官兵還厲害,有他們對付那位爺,夠他喝上一大壺的。
那些山匪出城時還殺了城門衛,即便那位爺要查,也查不到大人身上。”
西門祿眉頭緊皺,對師爺吩咐道:
“本官這眼皮跳得厲害,就怕康兒出事,是那位知情後前來報復,希望是本官多慮了!
接下來這幾個月,別再和霧雲山聯絡了,免得給本官招禍。
你去康兒院子盯著點,並讓人查那伶人秋思,若能悄悄把人抓來,本官要好好審一審他。
至於柳家班其他人,就別節外生枝追殺了,康兒這幾年沒少惹事,讓他長個教訓也好。
派人看著康兒,讓他在府衙好好待著,若那人送解藥上門,正好擒了看看是誰的人。”
師爺離開之後,西門祿鋪紙硯墨,寫了一封密信讓人送出去。
護衛進門接了密信,一手刀把西門祿砍暈了,在同伴掩護下扛了人,悄悄離開府衙後院。
西門祿醒來揉著脖子,發現自己處於一間密室,附近有個蒙面之人,正冷嗤著看一封信。
西門祿大驚失色,他強撐著挺直腰板,奈何嘴唇直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