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怪我給你惹麻煩。”白無常嗲聲嗲氣地痛訴著。
這時三娘實在看不下去了,冷冷看著窗外說道:“日子好了反倒不習慣,還不如去過以前那種過了今天沒明天吃了上頓沒下頓,時時提心吊膽的日子好了。”
白無常瞪圓了眼睛看著三娘沒好氣地說道:“沒人當你是啞巴,難得聽你說那麼多個字,說得挺溜地啊!”
薛崇訓笑而不語,王昌齡正襟危坐一副目不斜視的正人君子模樣。
“別理悶葫蘆!”白無常一把抱住薛崇訓的胳膊把臉貼到他的肩膀上,“從今天起我要一直黏|著你,你去哪我就去哪,別想把我再丟在府裡。”
薛崇訓難得耐心很好的樣子,一臉的笑意:“我家裡一群老婆要養呢,總得要幹些正事,你跟著我能做什麼啊?咱們是做官,可不能看誰不順眼就讓你去一刀捅|死……”
白無常那水靈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轉說道:“子曰無功不受祿,我拿你家的錢花也得做點事,要不我做你的書童、長隨,我敲那些當官的身邊總有個人跟著一刻也不離開,和跟屁蟲似的……”
三娘冷冷道:“別亂用子曰,人家要笑話你。”
薛崇訓樂了,說道:“你瞧半文盲都知道,你連三娘都不如,還要做我的書童。再說也不是哪裡都可以這麼胡鬧的,你跟著我幫倒忙差不多。”
“……”三孃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閉口不說話了。雖然大夥很少用文盲這個詞,不過她也能很容易明白這不是什麼好話,大概就是“睜眼瞎”的意思。
白無常道:“你太小看人了!我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胡鬧呀,你問問‘半文盲’。”
她鬧了一陣,又恬顏問道:“給我帶了什麼禮物?”
薛崇訓道:“從隴右帶了一些西域珠寶和好毛皮,部下已經送府裡去了,一會回去就能拿出來分。”
白無常道:“宮裡沒重賞你?哎喲,我聽說你在吐蕃殺了人家五十萬人,皇帝這得要付你多少酬金啊?!”
“怎麼可能殺那麼多,打仗的目的並不完全是殺人,取得戰略目標就可以,再說吐蕃在戰陣上死傷的不足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白無常掐指一算,“那也得有十幾萬條性命啊!按照咱們那行的規矩,你真是發大財了,皇帝拿什麼獎賞你,乾脆把江山送你抵債算了……”
“慎言!”一直沒說話的王昌齡突然義正辭嚴地喝了一句。
白無常伸手按住胸口,皺眉道:“王少伯你唬誰呢?冷不丁喝這麼一句,和三娘有得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