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留,悄悄出了幽州。臨行前他見了潘大鬍子一面,將那馬兒“魚目”的來龍去脈說出來,原來是西市客棧的人盜走的。
薛崇訓和潘好禮說話的時候,故意露出憤慨的情緒,意思就是讓潘好禮出口惡氣……那家客棧也沒有什麼比較好的背景,被薛崇訓說了一句壞話,惹上官府,恐怕以後的生意多少會受到影響。
微微一想那家客棧將要遇到的麻煩,薛崇訓心裡不禁舒坦了幾分。
臨走之前,薛崇訓又暗地裡給魚立本通了一聲氣,事情已成,讓他也不要在幽州留得太久,恐遭人猜疑。
他們一行人繼續裝成商販,收購了幾張狗皮羊皮什麼的,便離開了幽州,馬不停蹄一路南下,追逐那艘沿廣濟渠南下的官船去了。
幽州漸行漸遠,薛崇訓回首之時,真是難以想象,如此偏僻蒼涼的地方,幽州附近,幾百年後竟然是幾個王朝的首都所在!
不管怎樣,他是暫時鬆了一口氣。搞這陰謀詭計的感覺真不咋地,就像做小偷一樣,隨時都要偷偷摸摸的,唯恐被別人知道了……不過總算順利完成。他對身邊的侍衛說道:“此行能順利過來,我得感謝眾位各司其職,配合得當,回去之後定然不會虧待你們。”
方俞忠等人聽罷十分高興,他卻要故作謙虛道:“大事全仗郎君,我們只是做好本分而已,不敢居功。”
薛崇訓嘆道:“大家各盡所能便很不錯了。就像廟堂大事,母親站在最高處,在這樣的大勢下,我和你們的位置不是很相似麼?也只是做好能力所及之處的事情罷了……一個人能做的事,終究是有限的啊。”
幾乎沒有人能理解薛崇訓的感嘆和心情,薛崇訓也不以為意,反正習慣了。
這時大家的心情都不錯,只聽得馬痴一遍翻|弄著貨架子車上的東西,一邊開玩笑道:“咱們裝成商販,就該真買幾張好毛片弄到南邊去賣,賺幾個錢是幾個唄。瞧老方弄些什麼玩意,這是狗皮……不是吧,這能賣錢麼,居然是土狗皮!”
第三十八章 燈光
水路上的船原本就比馬行得慢,加上薛崇訓行走前特意交代自己的人儘量緩行,於是他的那艘南下江南道的官船一路上磨磨蹭蹭十分緩慢。等薛崇訓等從幽州都回來了,去追那船時,它還沒行出很遠,前後都花去二十來天時間了。
為了神不知鬼不覺地上官船,自然需要船上的家丁配合,所以薛崇訓還沒到就派人聯絡過了。這時他獲悉洛陽那邊出了點狀況,劉安來報太子正向新機構和兵募將帥中安插人員。
看來不能繼續下江南了,不過薛崇訓原本就不想去江南,去那邊幹嘛?這時正好有個藉口掉頭回洛陽去處理公事,但是得先上了船露個面才行。
追上官船時,船已行到了江淮一帶,大概在楚州境內,離揚州也不遠了,楚州南邊就是揚州。黎明時分,大部分正睡得熟的時候,薛崇訓等人便神不知鬼不覺地上了船。
汴水仍舊靜靜地流淌,大家上船之後個個都風塵僕僕的樣子,面有疲憊,薛崇訓便下令道:“休息一天,船上買的那些妓女,你們愛找誰就找誰,就說是我的意思。”
眾侍衛一聽都十分高興,這算是一種福利呢。
薛崇訓到船樓上的船艙裡安頓下來,同樣是倍感疲憊。這二十來天,大部分時候是在馬上日夜兼程地趕路,在幽州停留的幾天也沒休息好,身處不熟悉的地方總是擔心這擔心那的。他比侍衛們還累,他們只是身體乏,薛崇訓最累的還是心。
用漆講究的光滑軟木桌案上有一面銅鏡,薛崇訓坐到椅子上休息時,偶然間看到鏡子裡的自己的臉,也是微微吃驚,雖然成像模糊,不過看起來更黑了,而且面頰也消瘦了幾分。舟馬勞頓,確實挺虧人。
想著在船上最多歇一天,就應該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