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訓見有人走,也起身告辭,他對這種問題的過程也不是很有興趣,本來一身酒氣也怪不舒服,老早就想回去。至於那個李玄衣的侄子,薛崇訓只是有點興趣,因為李鬼手他都無法收復,對其侄子就沒啥興趣。
薛崇訓從程家出來,走到他那輛松木馬車旁時,被涼風一吹酒醒了三分,這才感覺迎面的風已是涼爽,秋意真真很濃了。
方才在程家吃的是午飯,飯後又喝茶吃茶點,然後看戲,這麼一耽擱出來時又快酉時……晚飯時間都不遠了。這日子過得,半天工夫眨眼便去,還當真是紙醉金迷。
車馬一行向北而行,還沒到安邑坊呢,忽然就聽到一陣轟隆隆的鼓聲,是長安城各譙樓上的報時鼓聲。要是沒聽習慣,他|娘|的還以為是打雷收衣服了。
馬隊轉過街角,進入安邑坊北街後,這時有人聲音不大地喊道:“吉祥哥。”是叫馬車旁的跟班吉祥的。
只見道旁說話那人和吉祥一樣的打扮,沒戴帽子用一塊布巾包著頭,也像個奴婢一樣的角色。吉祥卻是認識,轉頭看了一眼便急忙揮揮手,意思是抽不開身,讓他先走。不料那小廝反倒招了招手,正色道:“有重要的事兒,吉祥哥過來一下。”
吉祥看了一眼邊上的松木氈車,竹簾拉著……其實薛崇訓早就聽到外面的動靜,在簾子縫隙裡看了個一清二楚,只是不想管這種小事,便坐著沒動。
於是吉祥便把手裡的儀仗交到旁人手裡,策馬從人馬中出去了,他跳下來馬來問道:“找我啥事?”
面前的小廝吉祥認識,是宇文家的人,因為兩家有來往,吉祥認識後常常和他結伴出入賭館。
小廝拉了吉祥一把,一副小人常慼慼的模樣,或許本來就沒什麼見不得人,可這廝非要搞得神神秘秘的。小廝道:“我家少主人想見王爺,可她說王爺身邊有程妃,她直接去找恐女人心裡不快,就叫我來說。你幫忙去帶個話,少主人在那邊那巷子口上,讓王爺過去一趟。”
雞骨伶仃的吉祥恍然道:“哈,這事兒啊,我還以為有什麼財運。成,等著罷,這點小事交給我好了。”
於是吉祥翻上馬背追上馬車,敲開車窗對薛崇訓說了。薛崇訓脫口問道:“她親自來說的?”
吉祥道:“她們家的人,我很熟,錯不了。”
薛崇訓便叫龐二停車,然後對程婷說道:“你先回去,晚飯也吃點清淡,我有事去去,就不回家吃飯了。”
程婷皺眉問道:“什麼事啊?”
薛崇訓沉吟片刻道:“同僚家裡的人,估計要託辦點事。這種事大家相互幫忙,起先我也不是叫常將軍辦飛虎團的事?你別管了,沒啥大事。”
程婷應了一聲,薛崇訓便推開門,接過吉祥遞過來的韁繩,騎馬往回走。薛崇訓讓兩奴僕帶著來到大街一旁的一個巷子口,果見宇文姬正站在那裡,笑吟吟地看著自己。他抬起手做了個手勢,吉祥二人便知趣地轉身走了。
薛崇訓走到她的跟前,習慣性地雙拳合攏算是個見面禮。這時宇文姬把手輕輕按住鼻子上,皺眉道:“好臭,一股酒味。”
“剛從程相公家回來,連家門都沒進。”薛崇訓笑道,“你這麼急著見我有何事?”
宇文姬那嫵|媚的眼睛看向地面,“你大老遠的帶了個禮物給我,這不當面說聲謝麼。”
“喜歡麼?”
“挺漂亮的。”宇文姬故作淡然道,“真是吐谷渾的汗王親手送的?”
薛崇訓一本正經道:“騙你作甚,就是那慕容氏給的,沒花錢,真要買不知價值幾何,說不定連我這王爺都買不起。”
宇文姬低著頭不知想什麼,片刻之後總算問出自己想問的:“你只給我的?”
薛崇訓心下一陣尷尬,他自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