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3 / 5)

華。薛崇訓和程婷乘車,張五郎騎馬,在一隊飛虎團騎兵的護衛下自州前街向南而行。

只見大街上已佈置了許多燈盞,鄯州過中秋節好像有看花燈的習俗。程婷在車窗裡看得高興,薛崇訓便說道:“一會天黑了點起燈來花花綠綠的更好看,我們回來時正好陪你再逛逛燈市。”程婷抱住她的胳膊笑嘻嘻地說道:“郎君最好了。”

剛走到半道上,忽然一個小丫頭大膽地攔在隊伍前面,張五郎在外面騎著馬,應該認識那丫頭,只聽得他說道:“綠珠,我們正要去府上,你來做什麼?”

那綠珠道:“我家主人問您會作詩否?”

薛崇訓從車窗裡看去,只見馬上的張五郎的臉色有些尷尬,忽然想起他那句子曰來了,頓時好笑,心道:他會作個屁的詩,估計還沒我行。

果然張五郎說道:“我本是武將,於詩詞歌賦不甚精通,你問這個做什麼?”

綠珠急道:“糟了!那五郎上回怎麼說自己文武全才?”

薛崇訓聽罷險些沒笑出聲來,張五郎居然敢號稱文武全才,這詞兒用在老子身上還差不多。

張五郎紅著臉道:“像咱們武將家出身的人,識字斷句已是不錯了,我有個部下只認識‘一二三’,連四字都認不得。”

綠珠道:“主人信以為真,就在阿郎面前說五郎刀槍兵法、詩詞歌舞無一不通,真真一個儒將,今天阿郎說要請五郎在宴會上當著賓客的面作一首詩,主人有些放心不下,這才差我來問問。”

“作詩?”張五郎滿臉無辜,“我會作什麼詩?”

綠珠急道:“可主人把話都說出去了,難道要臨時改口說欺瞞阿郎嗎?您無論如何得先想好一首詩來,今晚賞月,主人把題目都打聽好了,就是作一首有關月亮的詩。我把話帶給您了,怎麼辦您自己看吧。”

張五郎急忙敲了敲松木車廂問道:“薛郎,如何是好?要不您作一首,我先背下來,應付過去再說。”

“我?”薛崇訓也是愕然。

張五郎道:“薛郎不是總吟|詩麼,瞧李逵勇那蘿蔔頭每回都贊您作的好詩。”

“我想想。”薛崇訓情急之下冥思苦想,有關月亮的?他首先就想到“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可那是詞,不是詩,弄些長短句出來也不像話不是……記得李白有一首“抬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他琢磨了一下:李白現在也就十二三歲,比王昌齡還小几歲,他肯定還在家裡沒遠遊,還沒作這首詩……

可是李白是同時代的人,就算先於他寫出這首詩來,到時候人家真寫出來了,蔡府上的賓客看見了非得說人家李白抄襲,豈不冤枉好人,壞了一個偉大詩人的名聲?總之挺麻煩的。

薛崇訓一拍大腿道:“趕緊派人回去,叫王少伯弄一首過來。媽|的,欺我薛家沒文人不是?”

張五郎一聽立馬派了個飛虎團騎士快馬回府求詩。馬隊在停靠在街邊等了一陣,不到一炷香工夫,那騎士便快馬回來,薛崇訓聞得馬蹄聲笑道:“看,少伯提筆就來。”

那騎士從馬上跳將下來,將一張墨跡剛乾的宣紙遞進車廂,薛崇訓一看:高臥南齋時,開帷月初吐。清輝淡水木,演漾在窗戶。苒苒幾盈虛,澄澄變今古。美人清江畔,是夜越吟苦。千里其如何,微風吹蘭杜。

張五郎問道:“寫的如何,成麼?”

薛崇訓道:“也不看看是誰寫的,這都不成,天下那些舞文弄墨的騷|人九成便是滿嘴噴|糞!”說罷遞出窗外道,“趕緊背下來,總共才五十個字,別忘了。”

於是馬隊繼續南行,一隊全副武裝的騎兵護衛下,張五郎搖頭晃腦地苦背詩歌,場面十分滑稽。薛崇訓見狀對程婷道:“看來這回五郎是來真的,喜歡上人家閨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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