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時間一長沒子嗣是件比較嚴重的事兒,所以薛崇訓雖然覺得有些丟臉,倒不怪孫氏。
孫氏忙勸道:“雖說是藥三分毒,可宇文姬說了,不一定見效,但害處不大……”
她忙著勸說,卻不料薛崇訓非常爽快就說:“成,我喝。”
孫氏臉色一喜,忙拿起勺子去舀碗裡的紅糖:“加些糖進去就沒那麼苦了。”
“這有什麼難以下嚥的?”薛崇訓端起碗來仰頭就咕嚕咕嚕灌了下去,別說中藥的滋味真不是一般的苦,不過對薛崇訓來說完全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李妍兒見狀瞪眼道:“郎君真厲害呢!”
第十八章 轉述
薛崇訓嘴裡苦得難受,但並沒有去吃碗裡的紅糖,他先喝了兩口茶漱口,然後開啟一個木盒拿了塊丁香糖含在嘴裡。古代版“口香糖”,既解了苦,又可除滿嘴的中藥味兒。武則天時期的詩人宋之問就愛|含丁香,後來《夢溪筆談》中就有記載:三省故事郎宮口|含雞舌香,欲奏其事,對答其氣芬芳。此正謂丁香治口氣,至今方書為然。
到了晚間,孫氏堅持讓李妍兒留在房中,薛崇訓愕然心道:宇文姬也不會做仙丹,就算開的藥方好,也不能當天晚上就能受孕,如果真有那麼神奇的事兒,只有去求觀音才能罷?
不過他也沒說什麼,時間不早了便準備休息。
孫氏與他告別,從起居室走了出來。她走出暖閣時正遇到當值的內侍姚宛,便遞了個眼色招手讓姚宛一併出來交代什麼事兒。
姚宛情知孫氏的女兒是薛府的正室王妃,她們那家子才是晉王府的女主人,不和她們搞好關係在府上肯定沒好日子過,便很順從恭敬地跟著出了木格子門。
孫氏輕聲交代道:“一會兒你當值的時候到屏風外面瞧著他們做什麼事兒沒有……”
姚宛的臉“唰”一下就紅了,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孫氏見狀解釋道:“咱們這是為薛郎好,並不是背地裡要害他不是?大郎這一脈尚未有子嗣,一則家門不利,二則薛郎年近而立如此下去也會遭同僚笑話。讓他和王妃呆一塊兒,如果生有男丁,即是長子又是嫡出,豈不皆大歡喜?”
姚宛輕輕點了點頭,孫氏不禁又加了一句:“咱們都是誠心為薛家著想,你雖然是薛郎房裡的丫頭,但只要聽我的話,不會虧待你的。”
姚宛的心思不笨見識也有,當然聽得出來孫氏的意思,她心下明白:薛崇訓畢竟管得最多的是外面的事,這府裡的微妙關係還是孫氏李妍兒她們最厲害,其他女人都得看正妃的顏色。姚宛想明白了就急忙答應下來。
孫氏滿意地點點頭道:“一會你到我那邊來,說說事兒。”
“是。”姚宛輕聲應了。
……過了一個多時辰,房裡的人都睡熟了,姚宛便開門出來向聽雨湖那邊走。路上遇到兩次巡夜的奴婢,但見是薛崇訓房裡的丫頭也就沒有多問,姚宛順利地去了書房院子。路上的房簷下掛著一些燈籠,她也提著一盞燈,路倒不算黑。
她的臉色紅撲撲的心裡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因為她聽到李妍兒在薛崇訓面前埋怨一件淫|亂之事,好像薛崇訓和岳母也有見不得光的關係。
饒是姚宛耳聞過權貴大夫中的不雅之事,這時發生在自己身邊,仍然有些難以接受。當然她是不會對孫氏說的,裝糊塗是最好的辦法,心裡明白就行了。
在此之前她根本就沒想到薛崇訓和孫氏竟然會做那樣的事,看孫氏很端莊賢慧的一個人,薛崇訓看起來也很正派,結果……
姚宛腦子裡一團亂麻,已經走到書房院子門口了,孫氏的丫鬟將她帶進院子,走到屋簷下時只見孫氏房裡的燈還亮著,應該是在等她吧。
“咚咚……”丫鬟輕輕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