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下門,門一開啟二人便走進去了。只見梳妝檯旁邊放著一副燈架點著蠟燭,起先外面看到的燈光就是燈架上的燭火。孫氏正坐在一把軟木椅子上繡著什麼……姚宛見狀又產生了一種感覺,孫夫人本來就應該是那種很賢淑的女人,既會管理內務又會針線女紅,女人乾的事兒她沒有不會的。姚宛甚至懷疑起先在薛崇訓的起居室聽錯了,可是默默一想李妍兒的話清清楚楚的,不可能聽錯呀……
姚宛正胡思亂想時,聽得孫氏和丫鬟說話,把小翠等人都打發出去了,她放下手裡的針線,指著旁邊的胡床親切地叫姚宛坐。
“你雖然進來沒多久,但我並沒有把你當外人。你以前的事我也知道了,也別怪薛郎,兒郎們在外面辦的是國家大事……”孫氏好言說道。
姚宛急忙接過話來:“我自然不敢有絲毫怨心,並對薛郎心存感激。前事已成定局,如果不是薛郎出手施恩買下姚家的女眷,我們的日子恐怕會比現在艱難數倍。”
雖然她對薛崇訓照樣有些牴觸,這種事兒仇恨倒真談不上,畢竟在公務上曾是她們家的敵人,但是在孫氏面前當然不能表現出來。
孫氏滿意地點點頭:“不僅是女眷,姚崇犯的是謀逆大罪,法辦你們家那幾個兄弟的性命都保不了,現在雖然是流放嶺南吃些苦頭,可姚家的香火因此傳下去了,這便是大事,你說是不?”
對於孫氏曉之以義動之以情的話,姚宛對她也是相當佩服,顯然只有知書達禮人家的女人才有這樣的風範啊。姚宛不住地點頭,敬重之意毫不掩飾,如果不是聽到那件事,姚宛真覺得孫氏就像自己的長輩一樣關心自己。
孫氏沉吟片刻,便問起了她最關心的事兒:“薛郎有沒有和王妃同房?”
姚宛道:“嗯,他們在一個屋裡,已經睡下了。”
孫氏眉頭一皺,有些尷尬道:“我說的同房不是睡一個房裡,是……你懂我的意思麼?”
姚宛把頭埋的很低,耳根子都紅了,“嗯”了一聲。
“你當值的時候,薛郎沒讓你侍寢過?”孫氏問道。
姚宛愕然道:“沒……有時候郎君會在自己房裡過夜,但經常是一個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