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員外越說越氣,恐身體承受不住重量,他乾脆坐到椅子上繼續指著謝父鼻子罵。
空氣裡全是唾沫星子。
“老子上午還看到你家大丫跟野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下午你就跑過來跟我說她得了重病,不行了,快死了,就算病好了也會傳染,當我是瞎子就算了,還當我是傻子?我看起來傻還是怎麼?”
“不就是看我兒子不行嗎?謝二狗,你也不看看我是誰?跑到我頭上來拉屎撒尿!我王德發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你家大丫就算是死,也得死我兒子床上,不嫁老子直接帶人上門搶!”
罵得累了,王德發喘了口氣,端起茶盞抿了口,衝門口喊道:“來人!來人!把這個狗東西給我拖出去打一頓,讓他長點記性。”
謝父頓時慌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豆粒大的汗珠從額頭滾滾落下。
他連連求饒,“員外……我錯了,我錯了,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吧!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番計較,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這就回去把大丫給您送來,她要不願意我綁也給您綁來。”
“晚了!”
王員外用力一拍桌子,“還等什麼?拉下去給我打!狠狠地打…”
“不要啊!不要!員外我錯了,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沒有人理會他的哀嚎,庭院裡棍棒打在皮肉上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
一邊的謝家,張翠蘭躺在椅子上,手和嘴就沒停過,指著剛掃完地的二丫。
“二丫,趕緊把被子和衣服洗了,聽到沒?”
在旁邊劈柴的謝苒恨不得一把斧頭丟過去,二丫才幾歲啊?
做飯洗衣服什麼要做,她六歲那會兒還在天天看動畫片,二丫這個年齡承受了太多她不該承受的。
謝苒忍不住質問,“張翠花,你就不能自己做嗎?她才多大?”
謝母跟見了鬼似的望著她,“你剛叫我啥?”
等等……一定是她聽錯了,這丫頭她怎麼敢直呼母親名諱的啊?
“二丫,到阿姐這兒來。”謝苒停下手中動作,“別做這些,讓阿孃做,你去找大哥哥玩。”
二丫站著沒動,她如果敢說“不”,接下來等著她的只會是棍棒,她從小到大被打怕了。
地沒掃乾淨要捱打,夠不著碗也要捱打。
二丫倔強的搖搖頭,她不敢不做。
張翠花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指著謝苒,理所應當道:“不讓二丫做,就你來做,反正你們姊妹倆今天得給我把柴劈完,衣服被子也得洗乾淨。”
“如果我不做呢?”謝苒眼神不善的看著張翠花。
“不做?”張翠花挑眉,“不做晚上就別吃飯了!”
“不吃就不吃。”少女冷哼一聲,“你那些野菜羹還是留著自己吃吧。”
謝苒將手裡的斧頭往張翠花腳下一扔,拉著二丫就走。
張翠花還想接著罵,可低頭看到那剛剛好落在自己腳尖位置的斧頭,頓時沒了脾氣。
我滴個乖乖,老天爺啊!……
她腳指頭差點就沒了!
難道是瞎貓撞到死耗子?湊巧?
林北玄在屋子裡打坐,嘗試著喚醒自己的另外一根靈根,可嘗試了不下數十次也沒反應,只能先放棄。
聽到院子裡謝苒和張翠花的對話,少年眉頭緊鎖。
這樣一個實力強悍之人為何會出生在一個普通農戶家裡?
又受盡虐待屈辱,他想了許久也沒想通其中緣由。
索性走到院中,臉上帶著笑,問張翠花,“嬸子,我瞧家中屋舍有限,敢問在下晚上睡哪裡?”
昨晚是沒辦法,他睡了一晚上柴房,今天再讓他睡柴房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