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穗禾一愣,她沒想到謝苒會這麼直截了當。
她以為兒子打了勝仗,回來陛下肯定會有不少賞賜,結果林景川拿功勳就換了一道賜婚聖旨。
昨夜兒子拿著聖旨來跟她說這事兒,還讓她不要低於當初娶謝苒時的排面準備聘禮,江穗禾氣的一整晚都沒睡著。
早上宋枝枝又跑來她面前嘚瑟,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當初娶謝苒早就把將軍府的家底都掏光了,皇帝賞賜的良田樁子賣了七七八八才湊夠聘禮,如今兒子居然要她以同規格迎娶宋枝枝。
“呸,她宋枝枝算個什麼東西?”
林景川前腳剛走,後腳江穗禾就破口大罵。
張氏連忙安撫,“母親,小叔說的沒錯,同樣是陛下賜婚,咱將軍府不能厚此薄彼。”
江穗禾連忙掐自己人中,“我上哪兒弄錢去?”
酒席,聘禮,婚服哪一樣不花錢?
如今的將軍府就剩個空殼子了,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張氏輕聲安撫道:“母親,弟妹那兒不是有錢嗎?為了小叔的將來著想,兒媳覺得她不會坐視不理的。”
江穗禾聞言,這才舒坦不少,直誇張氏明事理。
所以,大清早的她就來找小兒媳了。
見謝苒這麼直接了當,江穗禾開門見山道:“景川娶新婦,既然是兒媳你同意的,這聘禮,酒席的花費應當由你出。”
謝苒揉了揉耳朵,“不好意思母親,您說什麼?”
江穗禾以為她是真沒聽清楚,耐著性子又把剛剛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我說景川娶新婦,是你同意的,這聘禮,酒席的花費應當由你出。”
“哎呀……哎呀呀……”
謝苒一副頭疼欲裂的模樣,用力捶打著自己的腦袋。
“母親,我昨晚回來就身體不舒服,現在耳朵疼,頭也疼,我好像聽不見你說話了……”
“秋菊!秋菊!”
她衝奴婢大聲喊道。
“小姐,你怎麼了?”
秋菊被她嚇得面色慘白,“小姐你別嚇我啊!”
謝苒抓著她的手,“秋菊,快去請大夫,我聽不見了,聽不見了……”
她重複著剛剛的話,一雙眸子頓時淚如雨下。
江穗禾跟張氏楞在原地。
張氏摸不清她是真聽不見還是裝的,想留下來聽聽大夫怎麼說,可江穗禾被嚇得六神無主,拉著她就跑。
連儀態都沒顧得上。
“小姐,你別怕,奴婢……奴婢這就去請大夫!”
秋菊泣不成聲,
蕭墨寒聽到動靜也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大步朝人走去,手指按在她纖細的手腕上。
原本眉頭緊鎖的臉逐漸變得面無表情。
謝苒拉住秋菊,“別哭啦!你家小姐是裝的!”
秋菊止住啜泣,蠢萌的看向自家小姐,“裝……裝……裝的?”
“不然呢?真把嫁妝拿出來給林景川娶老婆?”
秋菊原本都不哭了,一聽這話她頓時覺得小姐真真是委屈死了。
“老夫人她怎麼能這樣?”
蕭墨寒沒表情的打斷主僕二人,“我還是去請個大夫來吧!”
謝苒點頭,做戲做全套的道理她明白,免得被人抓到把柄。
在大夫的佐證下,謝苒安生了幾天,江穗禾也不來找她要錢了,
趁著耳根子清淨她寫了首順口溜讓蕭墨寒傳遍皇城的大街小巷。
林景川最近則忙著應酬各路達官貴人。
這日,尚書和工部還有監察院的幾位大人邀他在醉離軒小聚。
上來就是對林景川一頓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