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奕圓給樂容拍的照片放出來後除了誇獎美貌的,最多的就是問身後長腿細腰的帥哥聯絡方式的。
童奕圓又趁熱打鐵,放出圖薩只穿外套露出上半身的花絮,各平臺點贊匯總起來超過了一百萬,圖薩也算是小火了一把,一週時間裡近水樓臺先得月的pr們不斷聯絡樂容,問她有沒有帶著這位素人帥哥做廣告的意願。
然而,熱鬧是網友的,當事人什麼也沒有,不僅什麼也沒有,還在埋頭苦學《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
圖薩畢竟是穿越來的,還是不知從哪個朝代穿越來的,對原始社會的理解是瞭解現代文明的第一步。??
樂容從史前文明開始講,從生產力發展狀況的角度說明矇昧野蠻時代的特徵;又繼續聊到各種家庭形式的發展,從家庭關係推演到社會經濟的關係;同樣的,氏族特徵被和圖薩口中的“旻朝”結合起來了,從氏族講到私有制與國家的起源,從而引入了階級的概念。
她把知識點碾得很細,好讓圖薩有一個適應期,但少年的理解力好得出奇,腦子極為聰明,幾乎是一點就通。
他聽完課已經是十點半了,拿出白天的臨摹字帖來給樂容檢查。女人打了個哈欠,在紙上蓋上了她的印章,表示合格:“你不要熬夜,早點去睡覺,我晚上還有工作。”
她坐到對面開始出期末考題,時不時敲敲太陽穴。童奕圓年末時候有各種活動要跟拍,基本是睡在了酒店裡倒時差,沒有到樂容這邊來住,家裡又只剩下圖薩和樂容。
女人出題出到一半,看著徑直走回房間的圖薩,挑起一邊眉毛:“護膚了嗎?”
滿臉水珠的少年腳步一頓,趕忙用袖子擦臉,被樂容一記眼刀掃過來:“去擦臉。”
圖薩每天過得都很繁瑣,學習各類知識倒沒有什麼,樂容每天讓他走程式塗抹瓶瓶罐罐卻讓少年眉頭緊皺。
他當然是不想過得這麼細碎的,男子漢要不拘小節,在大漠七八日見不到水只有風沙拂面的時候,也沒有人嫌棄過他不乾淨。這種每天瓶瓶罐罐擦臉擦手擦腿讓圖薩感覺自己是被架上烤架的一頭野豬或者一頭羊,被裡裡外外填好了香料醃透,等著上火烤。
很奇怪,讓人不適應,他空有一身武藝,只能靠臉吃飯似的。
樂容對此也很坦白地點頭:“對啊,你的臉好看我才讓你留下來,靠你這張臉抵房租,不然呢?”她甚至順手從櫃子裡摸出一罐十全大補面膜來,厚奶油質地的面膜被挖出來,抹在了圖薩的臉上,“認真護膚。”
女人一邊敲鍵盤一邊接通了電話,聽到對方的自我介紹後有些詫異——這個合作方她只聽過名字,是之前他們拍照那家馬場的上司,沒有聽說過他們搞了個MCN機構啊。
對方有意把圖薩作為素人網紅孵化,七扭八歪找到了樂容。
“他嗎……”樂容看了門口的圖薩一眼,“我沒辦法做主,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他這邊情況比較複雜。”
原本要進書房的少年停在了門口看著她,不詳的預感像是盤桓在心頭的雷暴,壓抑窒息。
樂容剛剛結束通話電話,想和圖薩聊一下,對方卻搶白:“你想把我賣給誰?”
“什麼?”樂容愣了一下,沒大聽清。
“如果賣了我,你可以賺多少銀子?”少年的喉結滾動了兩下,骨節也攥得發白,他直直望著樂容,等著她開口。
女人發出個疑惑的單音節:“為什麼我要把你賣了?”
“琴棋書畫、敷粉畫眉,這些只有迷樓裡出賣色相的小倌窯姐才需要,大丈夫頂天立地,應當收取關山五十州,你這妖女卻想讓我賣身求財!”他站在原地,緊抿著唇,胸膛劇烈起伏著。
樂容原本還在奇怪為什麼他突然來這麼一句,聽圖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