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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怡然看著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幾乎是下意識地掏出了手機,給江雨霽發了一條訊息:“????”
四個疑問是景怡然手速的極限,不代表她內心疑問的終止。
景怡然的訊息還沒發完,江雨霽已經從樓上下來了。憑藉這麼多年的友情,景怡然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自己閨蜜的臉色非常差,看起來就像是一整晚沒有睡好。
她看起來就像一株脫水嚴重的百合花。
女孩加快腳步,在樓下等著江雨霽,並搶先一步握住了江雨霽冰涼的手。
“然然來啦?”江雨霽的媽媽江秋華也從樓上走了下來。她穿著一身長裙,帶著大溪地的珍珠項鍊,臉上掛著溫和的笑。
“阿姨好。”景怡然和江秋華問好,阿姨微微一點頭:“然然和彩虹約好要一起出門呀?”
江秋華是位嚴厲的女性,藏在無框眼鏡後面的眼睛微微眯起,眉眼給人一種上位者的威壓。景怡然已經認識江雨霽很久了,但每次見到江雨霽的媽媽,還是會覺得有些怕。
“嗯,準備下午出門。”
“阿姨。”景怡然還在和江秋華寒暄時候,一個聲音插了進來,男人從沙發上站起來,朝江秋華問好。
“啊,小周啊。”江秋華看過去,打了個招呼。
江雨霽跟在母親的身後,抿了抿唇。
“哎呀,昨天聽說你和彩虹……雨霽聊得蠻開心的,快坐快坐。”
一時間景怡然像個外人,在江雨霽和江秋華中間,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位置。江雨霽捏了捏她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景怡然也坐下來,聽著周司原自我介紹。她摸出手機,覺得給江雨霽發訊息也沒什麼用,又點開了鬱笛的聊天視窗。
男人已經發了幾條訊息過來,是他在商場裡挑禮物的照片。鬱笛發了四五張,分別是不同的禮物。他似乎有點糾結,禮物涵蓋了各種用品:口紅、香水、首飾、毛絨玩具……
眼看鬱笛越挑越離譜,景怡然趕忙阻止他:“選能夠讓你也記住的禮物就好。”
鬱笛那邊狀態變成正在輸入中,一會兒發了條訊息過來:“都能記住,我買了包裝好,你回家拆盲盒。”
“每天拆到哪個就用哪個,這樣我也會記住。”
景怡然盯著螢幕,緩緩地打了個“?”過去。
“每天都有驚喜,不是你出門前說的?”鬱笛似乎不太理解。
人家是老房子著火一發不可收,怎麼到鬱笛這裡,著火的像是錢包啊?景怡然腹誹了一句。
再抬起頭,話題已經進行到了江秋華說要周司原送兩個女孩去逛街這一步,景怡然望向江雨霽,閨蜜就像一隻被束縛住腳的金絲雀,一言不發。
周司原去開車,江雨霽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她的臉上掛著很艱難的笑,推開了男人要給她系安全帶的手:“不用了周先生,我自己來就可以。”
安全帶束縛住的好像不止江雨霽的身體,還有她逃避無望的靈魂。
一路上江雨霽一言不發,坐得筆直,沒有看手機,也沒有說話,她只是用沉默來回應一切。
到商場的時候,景怡然藉口去洗手間,拉著江雨霽到了洗手間。
“怎麼回事?”景怡然比江雨霽還要著急,連忙開口詢問。
“昨天家人介紹的相親物件,是周司原。”江雨霽終於開口,深吸一口氣,似乎這樣她就會更有勇氣。
“父母很喜歡他,他們聊的很好。”
“那你呢?”景怡然開口追問。
“我是他們聊得很好的那一部分。”江雨霽頓了頓,再開口時候聲音有些哽咽。
景怡然也一時噎住了。
江雨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