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前段時間,他生冬寧的氣,基本只能用冷暴力冬寧來表達。
可最近,冬寧時時刻刻注意,是真的一點不敢惹他。
因為她給盛譽提供了新方法,他開始把氣往床上撒。
冬寧這周都沒在自己房間睡過。
她面上嚴肅認真:“已經約好了下週複查,到時候做個血檢。”
接著轉移話題:“晚飯吃什麼?”
盛譽做了一桌菜,冬寧中午在學校刻意沒吃什麼,表現雖然還是不盡如人意,但的確比之前強,盛譽的臉色還算正常。
吃完晚飯,兩個人下樓散步。
盛譽帶了幅網球拍,是前幾天兩個人隨口說好,要教冬寧打網球。
他做冬寧老師的歷史由來已久,對冬寧的要求一直嚴格,沒因為關係的變化而改變過。
但運動不比學習,它的見效快慢並不一定總是與生活質量成正比,冬寧的身體狀況不算良好,他教得很有耐心,到今天,冬寧還是在慢悠悠地練習發球這一步,還沒開始過對打。
盛譽做她整場的撿球助手。
巴黎逐漸進了深冬,天黑得越來越早。
兩個人走出體育場,回家時,時間剛八點,天空已經不再有任何自然的光源。
今天陰雲密佈,連月亮都不見蹤影。
零下十幾度的天氣,冬寧穿著最厚的羽絨服還是冷,到了室外,因為運動積攢起來的熱氣很快就消散得乾淨。
盛譽拿圍巾把她的臉遮住大半,然後握著她的手塞進了自己的大衣口袋。
厚重的衣物影響著她的聽力,盛譽說了句什麼,冬寧沒聽清,傾身向他靠近:“什麼?”
盛譽暫時沒回答,只把視線落在她臉上。
冬寧沒意識到他們倆離得太近,又問了遍:“你剛說什麼?”
“我說。”盛譽理了理她一半裹在圍巾裡,另一半散在肩上的長髮,“明天開始,你跟盛染一塊吃晚飯。”
“為什麼?”
“我要回國幾天。”
他在巴黎逗留的時間的確已經很久了,有時冬寧會碰上上門的工作人員,知道他們大概因為盛譽而多了很多跨國出差的需求。
“好。”
“我不會讓盛染特別盯著你吃晚飯,給你留足夠的面子,所以你也要自覺,對得起我對你的信任。”
冬寧沒經歷過爸媽出門自己偷偷看電視的事情,所以只覺得這話跟班主任外出培訓之前留下的諄諄教誨有些相像。
她被盛譽捂在口袋裡的那隻手漸漸熱了起來,想要換一邊,就繞著盛譽走了半圈,邊承諾:“你不用擔心這些,好好處理你的工作就行。”
盛譽卻像是不太相信她。
冬寧有些不高興:“你真當我是小孩?我又不是真的不懂事,哪會有人因為男朋友不在家就不好好吃飯的?”
“老公。”
“什麼?”
“我不是你男朋友。”盛譽繼續往前走,冬寧的手還在他口袋裡,只能跟上去,看他目視前方,面色平靜,“我們是註冊過的夫妻。”
“……”
他們之前在一起的那兩年,不光冬寧,盛譽自己的年紀也不大,平時再多穩重,上了床,還是難免顯得毛毛躁躁,一身力氣總是讓冬寧接受得艱難,那時候,冬寧最多叫他哥哥,就算是最好聽的了。
兩個人戴了對戒以後,冬寧禁不住他的要求,叫了一次老公,但帶來的結果讓她沒再敢叫。
盛譽那時候也沒在這些事情上特別堅持。
他那會兒對她比現在寬容多了。
回家時,在上樓的電梯裡,遇到了一個懷裡抱著小女孩的法國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