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許久無法抽離。
“還有愛意。”程如歌注視著她鄭重補充,“阿離對扶桑的愛。”
沈意濃如同醍醐灌頂。
阿離雖然一直是扶桑侍女的身份,但她的那份隱秘愛意卻始終貫穿了整個劇本,她謹慎,內斂,死死壓制,不敢在扶桑面前露出分毫,唯有最終離別時刻,失去束縛,洩露出僅有的痕跡。
這一場也是兩人最後的一場對手戲,場記打板落下,劇本中那個阿離彷彿從裡面出來,取代了沈意濃站在屋子中間,她看著對面的扶桑。
男人已經迅速的虛弱下去,坐在輪椅中,衣衫寬大套在身上,清瘦的骨架撐不起重量。
他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靜溫和,雪白無暇的臉仍舊動人。
一番爭執過後,女子定定凝視著他,唇微動,悲傷如潮水蔓延。
“公子。”淚水瞬間從眼眶滑落,無聲慟哭。
痛苦,掙扎,絕望,還有深埋在其中的愛意。
“卡——”
導演滿意大喊,視線還黏在面前螢幕上,仔細看著剛才回放。
“這個鏡頭非常好,小意詮釋的很完美,不錯啊。”他終於戀戀不捨地抬起頭,看向沈意濃不吝嗇地誇讚。
“這段時間進步非常大。”
“謝謝導演,多虧了程老師這些天的幫助。”沈意濃極快彎了下唇,立刻整理好情緒。
“是你悟性好。”程如歌從輪椅上站起來,聲音平緩,一如扶桑公子慣有的模樣。
沈意濃一時有點恍惚,分不清現實和戲內。
她揉了揉額角,強迫自己回神。
程如歌的個人殺青在明天,他還有一場逝世的戲,導演安排在上午。
下午是沈意濃的一場重要戲份。
阿離回來發現扶桑去世,情緒崩潰,握著他最後留下的那塊玉佩哭得跪倒在地。這是整部電影裡的最大虐心點,很關鍵的劇情,因此導演讓她一大早就開始醞釀情緒,甚至特意把扶桑逝世這場放在了同一天拍攝。
沈意濃在一邊旁觀,周邊都是工作人員,目光集中地放在同一處。
正中間,佈置簡單清雅的屋裡,男人無力倚在躺椅中,頭逐漸側向一邊,唇角輕舒展,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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