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你知道它為什麼叫‘斬男色’嗎?”她徐徐出聲,語氣柔緩,這不由得令許絳放下了戒心,不假思索道。
“營銷套路,虛假宣傳。”他回答完又補充了一句。
“其實我覺得這個顏色並不能斬獲男人的心。”
“像我就完全欣賞不了這個所謂的‘斬男色’。”
“是嗎?”安幼黎毫不在意地說,反而讓化妝師仔仔細細把她的唇妝補充完整,然後轉過來,忽的靠近許絳。
她眼神曖昧地盯著他的雙眸。
“可待會我就要用這個口紅和你接吻了哦,你看著它真的不會心動嗎?”
許絳目光唰的一下就定格在了她嘴唇上,方才還覺得豔麗至極的顏色頓時變得刺目誘人起來,令人聯想起某些畫面場景。
他耳根一燒,猛地往後退。
“你、你你你不要靠我這麼近!”
“還有!拍戲就拍戲,說得這麼曖昧幹什麼!”
“怎麼這麼不矜持!!!”許絳語無倫次了半天,最後忍無可忍用一句無比嚴厲地叱責來結束自己的慌張,說完,又有點怕怕的,謹慎地盯著安幼黎,生怕她再這樣‘語出驚人’。
大概是他臉紅眼慌,額上都隱約冒出了汗珠子,安幼黎善心大發饒過他,不緊不慢對著鏡子打理著自己的頭髮絲,十分敷衍地道歉。
“哦那對不起了,冒犯到您了。”
“沒事我接受你的道歉!”許絳強行挽尊,粗聲粗氣。
“下次不要再犯就行了!”
“噗。”安幼黎沒忍住嗤笑了一聲,沈意濃也憋不住肩膀顫抖,被化妝師輕按了下提醒,別弄花了正在上的眼妝。
這天的拍攝果不其然,許絳卡在這場吻戲上過不去了,叫停了好幾次,最後導演忍無可忍拿著喇叭叫喊,聲音幾乎傳遍了劇組每個角落。
“許絳你怎麼回事啊!又不是沒拍過吻戲怎麼弄得跟個童子雞一樣束手束腳的!趕緊給我下去練練!!”
許絳猶如晴天霹靂,滿臉萬念俱灰,僵直在原地。
怎麼練得沈意濃也不知道,她只看見安幼黎把許絳拉到了無人的角落,裡頭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沒多久,兩人出來,安幼黎先前完整精緻的口紅花成一團,全沾在許絳唇角上了。
接下來的拍攝便是一次過了,兩人像是已經親過無數遍,嫻熟自然,很輕易的便呈現出導演想要的那種,甜蜜、單純、還有一絲若有似無的小青澀。
然後整個下午,許絳耳根都是紅紅的,全程不敢和安幼黎對視,像只瑟瑟發抖受驚過度的小雞崽子。
劇組忙忙碌碌,程如歌只有偶爾抽空來接她吃一頓飯,還得是沈意濃那天晚上剛好空檔沒安排戲份。
兩人見面,吃飯時沈意濃把這件事當做笑話一樣講給他聽,程如歌手裡的動作稍停,臉上錯愕一閃而過。
“他和安幼黎…”
“大概是相愛相殺?”她偏頭想了想,給出一個詞彙,程如歌抿抿唇,放下了刀叉。
“我一直以為他喜歡你。”
“……”沈意濃手裡叉子沒拿穩,差點一下掉到了桌上。
“你總和他待在一起,很親近。”程如歌解釋,“而且整個人變得很生動,和麵對我時完全不一樣。”
“…那是因為他總能精準地挑起我的情緒和怒火。”她鬱悶到連音量都降低到有氣無力的地步,胸中湧起荒謬。
“我是完全沒想到…”她包含複雜地注視著程如歌。
“你竟然會有這樣子的想法。”
“這有點不像你。”
“那你眼中的我是什麼樣子的?”
“就,可能更加淡泊一點,不會在意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