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4)

蔣司尋把咖啡杯碟小心翼翼放回盒子裡,上次開啟這個盒子還是六年前的十月一十五號,知意生日的前一天。

那晚他把杯碟擺在面前,就那麼安靜看了大概有兩個小時。

在掙扎一整晚後,把杯子收了起來。

知意生日那天,他送了她一條項鍊,她說:這個禮物不特別。

“我說許伯母親自挑選的女婿,你怎麼不吭聲?”齊正琛打量沉默半天的人。

蔣司尋反問:“不是在聽你說?”

齊正琛一杯水喝完,自己又去加一杯。

“知意也不喜歡相親,但她今天居然去了。”盯著水杯凝神良久,“她跟商韞,或許真能成。”

蔣司尋把繪有仲夏夜之夢彩繪的盒子往茶几裡面推了推,沒再收到櫃子裡,他接了句:“成不了。”

齊正琛心不在焉,沒注意他說了什麼。

蔣司尋望向他:“你應該慶幸你跟我從小一起玩到大。”

齊正琛忽而一笑,莫名其妙:“我有什麼慶幸的?喝你幾杯白水?”

這時阿姨過來問他們想吃點什麼,聊天中斷。

“阿姨您只做他一人的飯就行。”齊正琛放下水杯,打算告辭。

蔣司尋:“還有應酬?”看那頹廢樣子也不像。

“沒應酬。”

“要去心理醫生那?”

“嗯,去聊兩個鐘頭,擱你這你淨給我添堵。”

“別去了。看了這麼久也沒見有什麼效果。”

齊正琛站起來穿西裝,“我這個也不是病,能有什麼效果,心裡不舒坦了就去排遣一下。你知道的,我不想聽勸,心理醫生不會勸我。”

蔣司尋下巴微揚:“你坐,以後我給你治療。”

齊正琛:“……你開什麼玩笑。”

“這種事,我跟你開玩笑?”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個本事。”

“給你脫敏療法,不勸你。”蔣司尋把襯衫衣袖朝上捲了兩道,去酒櫃開紅酒。

齊正琛見他煞有其事的樣子,又脫下西裝坐回去,“什麼脫敏療法?”

蔣司尋倒了兩杯紅酒過來,遞給他一杯,“這個療法後勁很大。”

齊正琛忽然心裡沒底:“你到底行不行,別瞎搞。”

蔣司尋在他正對面坐下:“你想沒想過,知意總有天會戀愛結婚。”

怎麼可能沒想過。

就是因為越想,越走不出來。

“如果她結婚,你希望她能遇到一個什麼樣的人。必須得說,別繞彎子。”

齊正琛悶一口紅酒,“一個無條件偏愛她的人。”

蔣司尋捏著高腳杯,手背上的青筋脈絡因緊繃而異常清晰,他緩聲道:“我一直無條件偏愛她。圈子裡也有不少偏愛她的人。”

齊正琛嘴裡沒酒,因心臟驟縮被嗆到。

他忙擺手,惴惴不安道:“得得

得,你這個脫敏療法能把人直接給脫死。”

蔣司尋:“我還沒開始給你脫敏呢。”

齊正琛:“……”

“以前知意小,我爸沒動過聯姻的心思,現在知意大了,就不好說了。知意跟別人結婚,你心裡頭是插刀,如果哪天她跟我在一起,你心裡頭頂多插兩刀,一刀兩刀也差不多疼。”

齊正琛的心跳已經不在胸腔裡,把杯裡的酒一口悶下去來壓驚,他反手摸摸後背,出汗了。

是冷汗。

“你這不叫脫敏療法,這叫要我命療法!還好你不婚。”他不敢深想。

蔣司尋把整杯紅酒一飲而盡,想說一句,自己不婚早已動搖,又擔心脫敏過度,把齊正琛一下給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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