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陽城外,老將率領的五百刀手已經和獸群短兵相接。
災獸們看到眼前近在咫尺的人類,眼中紛紛露出了嗜血的光芒。
沒有那如同烏龜殼一般惱人的城牆阻隔,這些人類似乎已成為了它們的盤中餐。紛紛張開了血盆大口,摩擦著利爪,朝舉著大刀計程車兵們撲來。
眼見獸群快速逼近,老將眼神一凝,舉刀高喝道:“眾軍聽令,向前迎敵!”
面對力量懸殊的敵人,五百名大刀手竟是不退反進,一字排開,抬起手中長刀,一步一步邁向獸群之中。
災獸們並無人類的智慧,見對方自投羅網,更是驚喜不已,迫不及待地撲上前去,就要享用這些自動送入口中的美食。
“哈哈哈,想吃老子?沒這麼容易!看咱把你們這群畜生的牙給磕掉!”
老將豪邁大笑,看著朝眾人撲來的獸群,眼神一冷,灰白鬚發皆張,渾身散發出一股凌冽至極的殺氣,暴雷般地怒喝道:“眾軍繼續向前,舉刀豎斬!”
士兵們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掄圓了手中大刀,直直地劈了下來,擋在他們面前的災獸紛紛被剁翻在地。老將更是大發神威,刀劈如九天驚雷,寒光閃過,頓時將朝他衝來的那隻災獸均勻地斬為左右兩截。
五百刀手在他的率領下,硬生生在獸群中開出一條血路,卻也越陷越深,被更多的災獸重重包圍。
雖是身陷重圍,老將仍是臨危不亂,為了給城中百姓爭取更多撤離的時間,他當機立斷,再度下令道:“眾軍變陣,收刀橫斬!”
在老將的指揮之下,五百軍士收攏陣型,圍成一圈,將刀收至腰間,雙足一沉,猛然旋身斬出。刀光到處,不少災獸慘遭腰斬,斷為兩截。
“什麼災獸,一群沒腦子的畜生罷了,不過爾爾!”
老將拽過戰袍一角,擦了擦臉上濺到的汙血,向倒在他腳下的災獸屍體啐了一口,故作輕鬆地嘲諷了一句。
軍士們也齊聲大笑著附和道:“哈哈哈,黃老將軍說得對!”
“不過是一群畜生,沒什麼可怕的!”
“像這樣的畜生,老子一人就能殺他幾百個!”
然而,越來越多的災獸聚攏過來,眼中只有新鮮的血肉,絲毫不在意地上的同伴屍體,漸漸將這五百人的身影淹沒於獸潮之中。
“送死的畜生又來了,兒郎們,跟我上!”
老將反手握住刀柄,抖擻精神率軍再戰。五百刀手毫無畏懼,跟在他身後朝獸群殺去。
可惜人力有時窮,縱然再怎樣勇武不屈,凡人的血肉之軀仍有極限。
將士們終是擋不住這波如潮水般湧來的獸群,被分割得七零八落。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葬身在災獸的尖牙利爪之下,隨後便被撕成碎片,吞入腹中。
縱然如此,他們也未曾發出一聲求饒的呼喊。每個人在臨死之前,都還儘可能地試圖對災獸造成更多傷害。
老將虎目圓睜,眼角欲裂,流出血淚。這些士兵對他而言,和自家子侄無異,可此時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些年輕的後生死在自己面前,一個也救不了。
心知這已是自己等人所能做到的極限,但哪怕多牽制住災獸一分一秒,也能多給開陽城中之人爭取一點生機。他壓榨著這具老邁之軀的最後餘力,怒吼如雷道:“兒郎們,給我殺!”
一聲怒喝,老將一刀斬落一隻形如虎豹、背生肉翅,又長著兩條蠍尾的災獸頭顱,卻也不小心被蠍尾上的毒針劃破了手臂,頓時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手腳發軟。
他腳步踉蹌,努力想要撐著手中長刀站直身子,可手中的刀柄已被鮮血浸透,滑溜得幾乎握持不住,也不知上面到底是他自己的血,還是災獸的血。
他一咬牙,反轉長刀,竟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