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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咸陽城,李家莊。
羅斯族人已經在莊子外面安頓了下來,作為羅斯族的頭領,吉普被安頓在了一個青磚小院裡。這就是他們以後的家了,普普通通的傢俱被吉吉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這就是他們以後的家了,以後他們在也不用住在冰原上的冰洞裡了。
這院子其實算不上大,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院子。小院的大廳之中,吉普和老栓兩人正在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老栓兄弟,你說咱們這孝敬侯爺沒收,我這心裡總有些不踏實。”一路從遼東走到這裡,上到各縣的縣令,下到守城的小吏,這些人無不是想要從吉普的身上收刮些什麼。吉普也摸出規律了,這官職越大的人,收刮的東西也越多。這些沒能幫吉普辦成事的人,吉普都沒少孝敬。如今李辰答應留下他們,可卻沒有收他們的孝敬,這讓吉普的心中有些不踏實。在吉普看來,李辰已經他們見過頂大的官了,給李辰準備的孝敬也幾乎佔據了他們一半的資產。
坐在吉普對面的老栓,看著吉普說道:“也許侯爺真沒有別的意思,我已經打聽過了。侯爺可是如今整個大秦最有錢的人,看不上咱們這些東西也正常。這男人嗎?不是貪財就是好色,要不咱們不送錢了,送些別的東西。”
“那送侯爺點什麼東西呢?”吉普沒有聽明白老栓的話外之意。
老栓看著吉普這鐵憨憨的模樣,然後又看了眼一旁的吉吉,說道:“送什麼還用說嗎?肯定是送你最珍貴的寶物,而且這寶物還得是獨一無二的。”
一旁正在反覆擦拭著桌子的吉吉,側耳聽著兩人的話,手中的動作也停了,心想:“若是父親真把我送給了侯爺,我是從呢,還是從呢,還是從呢。”
“最珍貴的寶物,還得是獨一無二的。老栓咱倆這關係,你有話直說,還繞什麼彎子。”吉普鐵憨憨的一樣撓著腦袋,似乎還是沒有理解老栓說的什麼。
老栓取下腰間的酒壺,使勁抿了一口酒,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活的,女的。”
對於這鋼鐵直男吉普老栓是一點辦法沒有,這小子是真的頭鐵,腦袋都不會轉彎的嗎?想到這裡,老栓又重重的灌了一口烈酒,和這群鐵憨憨打交道他真是太難了。
生活在遼東這種哭喊之地的人,腰間都會掛著一隻皮囊。皮囊中不是水,是烈酒。在天寒地凍的遼東,這一壺酒可是能救命的東西。凍得受不了的時候,飲一口酒能夠讓身子暖和好久。若是一不小心凍傷了,用烈酒塗在凍瘡處摩擦,凍傷很快便可以痊癒。這一皮囊的酒便是老栓行走冰原的寄託,天長日久老栓便染上了這時不時飲酒的習慣。
“活的,女的。”
“活的,女的。”吉普這個鋼鐵直男正在喃喃自語,過了許久他突然恍然大悟一般說道:“我知道了,你是說狼神的那隻崽子。”
“噗嗤。”
“我他娘說的是你閨女,你給我扯狗。”老栓一口烈酒噴了出去,心中無奈的喊道。
“老栓,這狗是活的不錯,可不能說是女的,得說是母的。”吉普翻了個白眼,誰說我傻。我家的狼神可是神犬,當初大家在冰原中迷失方向的時候便是狼神把他們帶到遼東的。所以狼神在吉普看來那可是他們的吉祥物啊,將狼神的崽子送給侯爺,也算是討了個好兆頭。
“啥,送那玩意,你沒毛病吧。”
“咱們一路上就那小崽子可拆了十幾個籠子了,將那玩意送給侯爺,這不得把侯爺的莊子拆了。”
老栓想著那長的和狼崽子差不多的狗,黑背白腹紅藍色的眼睛,額頭上有著一團白色火焰毛髮的狗。當然在老栓看來那只是一條活躍的有些過頭的狗,可在吉普看來這就是他們羅斯族的吉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