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新揹著手從監牢裡出來,韓向柔和顧柏然施了隱身法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一起離開。走到院子裡,陰陽司的鬼差們正坐在院子裡閒聊,看到朱新都站了起來,神色恭敬的說道:“大人,輪迴殿來信了,說明天就派陰差來接引魂魄。”
聽到輪迴殿三個字,朱新神色微微一動,伸手捋了捋袖子上的摺痕,狀似漫不經心的說道:“等輪迴殿的鬼差來了,我要見見他們。”
鬼差拱手稱是,朱新穿過通道回到後面的府衙。陰間做官和陽間不太一樣,朱新身邊沒那麼多丫鬟僕人的伺候,甚至連個媳婦也沒有,生前娶的夫人早就投胎走了,就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裡做官。
朱新雖然是城隍但也是鬼,因臨海城隍廟聞名,香火到現在都格外旺盛,日子滋潤的就連都城隍都羨慕他,靠百姓的供奉活的有滋有味。城隍的府衙一進去就是公堂,一側是書房另一側就是朱新的住所。府衙後面又有八所小衙門,是城隍府的八司,裡面有上百個鬼差辦公。
朱新帶著兩人回到書房佈下結界,顧柏然和韓向柔的身影顯露了出來。活人不能吃陰間的食物,朱新也不用沏茶了,直接準備審問假城隍。
朱新是被文官封為的城隍,靠的是一身正氣,但法力和正經修鬼道的陰魂來比差了許多,和韓向柔更是沒法比。韓向柔見朱新設的結界普普通通,不放心的又加了一層,這才把鎖魂玉拿了出來。
假城隍從鎖魂玉里面摔了出來,看了看四周的環境臉色有些發慌,不等朱新開口問話就色厲內荏的說道:“你不能殺我,我在大人那裡點了魂燈,若是我死了大人第一時間就能知道。”
朱新當人的時候正直,當鬼也是一樣,聽到假城隍的威脅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韓向柔嗤笑了一聲走了過去,從手腕上拿下來一顆珠子,雷霆珠化成一根木針,朝著假城隍的胳膊就紮了一下。假城隍的胳膊被戳了一個洞,險些維持不住胳膊的形狀,疼的他嗷嗷大叫。
木針飛回了韓向柔的手裡,韓向柔捏著木針在假城隍面前晃了晃,笑眯眯的問道:“你以為死是可怕的嗎?那是你還不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假城隍看著韓向柔的手裡的木針瑟瑟發抖,一副要哭的模樣:“其實我對大人的事知道的也不太多。”
韓向柔轉身在旁邊坐了下來,冷著臉說道:“那你就說說你知道的吧,你叫什麼名字?這地府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家大人到底是誰? ”
“我叫王克松,原是鎮海府的一名勾魂的陰差,我為大人效力的這事其實和我姐夫有關。我姐夫李運鈞是鎮海城隍府的夜遊神,一百年前他忽然消失了,不知所蹤。我們家的城隍老爺著陰差們還找過一陣,結果也沒找到就拉倒了。十年前,我姐夫突然出現了,不過他並沒有回去見老爺,而是單找了我一個,說要帶我幹大事。”
王克松吞了吞口水,有些畏懼的說道:“我姐夫說一百年前他遇到了個有過幾面之緣的柳將軍,柳將軍說他現在在一個大人的麾下效力,大人在輔佐一位新的閻王上位。”
“新的閻王?”韓向柔有些不解的轉頭問朱新:“你們地府不是有十殿閻王了嗎?怎麼又倒出空位來了?”
朱新的面容帶著幾分苦澀:“曾經我們是有十殿閻羅,可現在只有三個閻王在其位上,其餘的都消失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朱新拿出一個竹簡遞給了韓向柔:“傳說一千多年前酆都大帝在三千年任期即將圓滿的時候,將地府交給十殿閻王打理後不知所蹤。十殿閻王分別主管地府十殿,可六七百年前,除了一殿殿主秦廣王、五殿殿主閻羅王、十殿殿主轉輪王以外,其他的殿主忽然間消失了,只留下一個個空空的大殿。”
韓向柔聽的目瞪口呆:“一下子失蹤了七個殿主,沒有找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