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洗漱乾淨的陳曉雅穿著t恤和長褲躺在床上,雙手交叉放在肚子上。原本她以為自己會害怕的睡不著,可是在眼睛閉上的一瞬間她就睡著了。
這次她沒有出現在白霧裡,而是緩緩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只是和平時不一樣的是屋裡一點光線都沒有,入目的地方是一片漆黑,平時能聽到的車鳴聲也消失了。
陳曉雅將空調被拽到身上將自己裹住,害怕地環視著周圍,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一聲熟悉的聲音傳到她耳朵裡:「別害怕,我在呢!」
陳曉雅瞬間鬆了一口氣,是董事長的聲音。
她立馬覺得心裡踏實了不少。
黑暗裡看不到時間,也沒有任何聲音,本來應該極具恐懼的陳曉雅因為李洛凡這一句話變的十分平靜,她老老實實地坐在被窩裡,靜靜地等待著。
忽然視窗由遠及近地傳來嗩吶聲,半分鐘後,兩排怪異的隨從抬著一頂紅轎子穿過窗戶進了她的房間,跟著轎子一起來的時穿著新郎服的曹大寶。
看到陳曉雅不哭不鬧老老實實地坐在床上,曹大寶笑了:「你比昨天乖了不少,我喜歡乖巧的新娘子。」
兩個女人打扮的「隨從」端著託盤走到床邊,託盤上擺著一件大紅的新娘服。陳曉雅想起李洛凡說這些力大無窮的隨從只不過是紙人而已,頓時也沒那麼害怕了。
她們將陳曉雅從床上拽了下來,將託盤上的大紅禮服給她套上,又拿出一雙紅布鞋替她套在腳上,最後將一塊紅蓋頭蓋在了陳曉雅的頭上。
陳曉雅按照李洛凡交代的任由她們擺布,甚至在她們扶她上轎的時候還配合的抬了下腳。等花橋的簾子放下後,陳曉雅小心翼翼地掀起紅蓋頭,隱隱約約的她看到自己身邊好像坐了個人。她緊張地用眼角瞄過去,在看到李洛凡熟悉的面容後頓時鬆了口氣,直接將紅蓋頭扯了下來。
「李總原來你在這兒啊!」陳曉雅用微不可查地聲音說道:「剛才沒看到你我可害怕了。」
李洛凡嘴角微微一翹,舒服地靠在椅墊上,也壓低聲音和陳曉雅閒聊天:「外面那個曹大寶沒什麼能耐,不足為慮,等到了地方就看替他做法的那個人怎麼樣。能把曹大寶的魂魄從千里之外送來,又能隔著千里讓曹大寶把你的魂魄從身體裡扯出來,還倒是有幾分能耐的。」
「那怎麼辦?」陳曉雅有些擔心:「那邊可是他們的地盤,我們會不會主場不利啊?」
李洛凡一聽主場兩個字頓時笑了:「你放心,只要是離婚就屬於陰間管轄了,陰間的事我才是主場。」
兩人在轎子裡聊著天,餃子外的白霧飛快地向後方退散,也就十來分鐘的功夫,轎子外面的白霧漸漸消散了,隱隱約約露出了一片片山頭和一個個凸出來的「土饅頭」。
李洛凡抬手一掀簾子朝外面看了一眼:「我們到了!」
話音剛落,轎子外的嗩吶聲立馬吹的震天響,陳曉雅慌忙地抓住了李洛凡的手,神色慌亂。
李洛凡安撫地拍了拍:「放心,有我在他們傷害不了你,等著做法的人祭出婚書我就出來。」
陳曉雅點了點頭,鼓起勇氣將紅蓋頭重新蓋在了頭上。
轎子穩穩地聽了下來,只聽外面有一沙啞的女人聲音高喝:「新郎請新娘下轎!」
轎簾被掀開,曹大寶那張腫胖猥瑣的臉鑽了進來,伸手去拉陳曉雅的手。
陳曉雅避開曹大寶的碰觸,自己拎著裙擺站了起來,在下轎的時候她借著彎腰的機會回頭看了一眼,轎子裡空空的,李洛凡已經不見了身影。
出了轎子,一個紅色的綢緞塞進她的手裡,另一邊是曹大寶牽著。陳曉雅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幸好不用她牽曹大寶的爪子,她可真是不想和他有一點身體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