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又摁了兩下,附帶著喊了一聲“陸則懌”,依舊沒人來開門。
陸則懌興許今晚不在住,她房間積水好幾個小時,都漏到陸則懌要來樓上提醒她,顯然他房間也溼漉漉不能看,他從小就是金尊玉貴的少爺,對生活品質要求極高,怎麼可能還允許自己住這種溼漉狼狽的商品房。
想通後,應渺沒再繼續摁門鈴,上樓回了自己家。
臨睡前應渺還想給陸則懌發條訊息說下謝謝或者其他話,但編輯來編輯去最後還是都刪了,她退出對話方塊,隨手刷了下朋友圈,江佑十分鐘前發了一條朋友圈。
江佑:愛情這東西,誰碰都得醉~~~
配了一張像是現拍的照片,照片背景在夜店,遠處是五彩的鐳射燈,近處是偏暗的卡座,卡座的沙發上坐著陸則懌,他沒穿西裝,靠坐在沙發深處,身上僅一件的白色襯衣穿的也不工整,靠近喉結處的紐扣解開了兩顆,露著一小片鎖骨和脖頸,他正仰著頭,手上握著琉璃色的酒杯,正在閉眼吞嚥苦黃的酒水。
儘管照片顏色過於沉暗,應渺還是一樣分辨的出來,陸則懌此刻的心情,他不開心。
應渺看了一會照片,退出了微信,把手機上鎖屏,擱在了床頭櫃上。
她關了床頭燈,室內陷入黑暗,人躺進被子裡,扯著被子一角矇住半邊臉,閉上了眼。
腦子裡其實還在想著陸則懌,但是她今天絞盡腦汁想了快一天靈感,晚上又出門遊逛了三個小時,睏意翻湧地快,陸則懌滿臉落寞坐在昏暗卡座喝酒的畫面只在她腦海裡停了一會,她人便睡了過去。
夜裡三點,應渺醒來迷糊著眼出了臥室進了洗手間,上完廁所出來,她人還半睡半醒著,摸到壁燈正要關了,耳邊突然響起一聲極重地倒地聲,“噗通”一聲,在寂靜的夜裡特別明顯。
應渺人清醒了大半,下意識順著聲音扭頭看向大門方向。
聲音是從那裡傳來的。
應渺不太敢一個人過去看動靜,但她又怕外面是小偷,會繼續撬門,遲疑片刻,應渺回了臥室拿了手機,又摸到了一把剪刀攥在手中,她走過去。
玄關處的燈是聲控燈,聽見她的腳步聲亮了起來,她猶豫了下,把腦海中關於趴在貓眼上看外面看到的恐怖畫面拋之腦後,才把眼湊向了貓眼。
走廊上的聲控燈是亮著的,在她湊近貓眼看了兩秒外面之後,聲控燈滅了下去,走廊上漆黑一片。
小區走廊上的聲控燈會亮5-6秒,她只是看了兩秒便滅了,顯然剛才外面是有人的,聲控燈因他已經亮了三四秒。
應渺抿了唇,心裡有點害怕,她準備給物業值班的人打個電話,剛翻出物業的聯絡方式,還沒摁撥號鍵,大門外面傳來一陣手機鈴聲。
“……”即便在這種心驚膽戰的時刻,應渺也忍不住吐槽了下,現在小偷上崗前都不培訓的嗎?大半夜來偷東西竟然不開手機靜音。
她聽著那陣手機鈴聲,正要繼續摁撥號鍵,外面手機鈴聲斷了,像是被結束通話又像是被接聽了,片刻,她聽見了一道不能再熟悉的低沉嗓音。
“到家了,掛了。”
跟平常相比有很大區別,眼下這道嗓音像是醉酒過度,聲線裡帶著幾分沙啞的含糊。
是陸則懌。
應渺停了片刻,外面的電話沒了聲響,陸則懌也沒來敲門,但是長廊上的聲控燈一直被細微動靜驚亮,他一直沒走。
貓眼的視線裡看不見陸則懌的身影,他應該是醉酒癱坐在了地上。
應渺在玄關處站了好一會,心裡的恐懼因為得知外面是陸則懌漸漸消退,但卻由另一種情緒慢慢填滿她的胸腔。
她手握上門把手,輕輕往下壓了下。
片刻,又頓住,手從門把手上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