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雷與心腹將領多次密議,也沒有一個穩妥的法子,事情就在猶豫不決中拖延下來了。但始終這麼提心弔膽的過日子也不是辦法,最後他們商定試探一下朝廷對他們的態度,於是,就獅子大開口,炮製出了一份超量的軍需補給單。
朝廷沒有對補給單做任何評論,而是讓丁雷赴京述職。
赴京述職?給丁雷十個膽子,也不敢去,離開了軍隊的保護,他就是朝廷砧板上的肉了。於是,他又以病重為由,拒絕赴京。在他想來,新朝初立,政局不穩,朝廷應該還不會這麼快對他動手,只要拖過一陣子,北胡局勢平穩了,引北胡兵馬入境,自己就有了與朝廷談判的籌碼了。
然而,朝廷反應迅速,直接命令他交出兵權,赴京休養,另派將領接管大同府和河套防務。沒有了兵權,還玩個屁呀?
嬸可忍叔不可忍!丁雷覺得自己除了放手一搏,沒有退路了,大不了失敗了,率兵逃進北胡避難。
初更時分,韓非依然在書房批閱奏摺。每天從全國各地傳送進京的奏摺海量,再加上以前積壓下來的,御書房裡堆成了小山,韓非儘管每天勤勤懇懇的批閱,但很多事情不是他一個人可以決定的,還要召集大臣商議,甚至向兩宮太后奏報,因此白天處理的量並不多。他又不方便住在宮裡,只得帶部分奏摺回府批閱。
「公爺,錦衣府指揮同知唐越有緊急事求見!」
韓非聽了靈兒的話,也不抬頭,吩咐道:「帶進來吧!」
唐越覺得這輩子最明智的決斷,就是依附於韓非,他已經預感自己離錦衣府指揮使的位子不遠了,走路之間都帶著興奮勁。
「卑職叩見忠國公!」唐越走進書房,立即拜伏在地,
韓非見唐越行此大禮,愣了一下,急忙起身道:「唐大人這是幹什麼?快快請起!」
「忠國公是卑職的主子,奴才拜見主子,理應大禮參拜!」
韓非明白唐越這是表明心跡,他要鞏固自己和韓家的地位,自然要收伏更多可用的幫手,讓唐越掌控錦衣府,對自己非常有利。他深深看了唐越一眼,頷首道:「好,唐大人今後就是自己人了,不必再多禮!你今晚過來有何急事?」
唐越神情凝重,從懷裡取出一份急報,呈給韓非,道:「監視丁雷的錦衣府密探急報,丁雷在大同府集結軍隊,祭旗造反了!」
「命令錦衣府密探繼續嚴密監視丁雷軍動向,你帶人連夜將丁雷的家人全部抓起來!」
唐越走後,韓非看了一遍急報,對靈兒吩咐道:「派人持我的名帖,請三位輔政大臣過府商議軍情!」
畢竟才初更天,時間還早,杜雲王子騰江楓很快來到了韓府,韓非將錦衣府急報遞給他們,說道:「丁雷反了!」
「終於還是反了!」杜雲暗嘆一聲,道:「大同府離京城近在咫尺,我們的部署是否有效?萬一有漏洞,京城就危險了!」
「岳父放心,丁雷軍雖有十萬之眾,但有一半是大同府原來的兵馬,丁雷接管大同府時間不長,這部分人肯定和他貌合神離,就算是原來河套地區的兵馬,恐怕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賠上一家老小的性命,跟著他走到底。這次謀反註定是一場鬧劇,既然他想死,朝廷就成全他!」
韓非掃了三人一眼,又道:「為了儘快結束這場鬧劇,本座決定親自去會會他,同時,連夜傳令宣府和寧夏衛的兵馬,左右夾擊,斷了他逃往大漠的後路!」
丁雷的十萬大軍來勢洶洶,韓非率領十五萬京營軍隊,在京城以北五十里的地方,攔住了他。
韓非身穿從大漠獲得鷹面甲,騎著赤兔馬,腰掛先帝賜的天子劍,盯著前方耀武揚威的丁雷,及其身後的軍隊,看了一眼,對身側副將喝道:「去傳本座令諭!」
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