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蘭兒這次多虧了你了!」
「弟子慚愧,沒有照顧好師妹……」
「不怪你,是她硬要去的西山……守正呀,蘭兒從小被她娘寵壞了,任性浮躁,你以後多擔待著點!」
靠,這話啥意思,莫非還賴上我了?韓非腹誹一句,含糊其辭答道:「師妹性情率直,非常聰慧,她為人處事也很有分寸的!」
「嗯!」杜雲點點頭,道:「守正,你來陪為師手談一局吧!」
韓非棋藝一般,以前與杜雲對弈都是輸多勝少,但杜雲發話了,只得陪他下一盤再說。
一盤棋下到中盤,韓非發現自己竟然佔了上風,不禁疑惑地打量了杜雲一眼,這才發現他似是有些心不在焉。
「恩師有心事?」
「哦,沒……沒啥……」
杜雲放下一粒棋子,忽然問道:「守正,你覺得天心大師如何?」
韓非愣了一下,說道:「弟子與他沒有交往,不好說,但弟子從他身上隱隱流露的氣質,感覺得到他定是一位得道高僧!恩師,天心大師在那座寶剎修行?」
「守正,你說得不錯,天心大師確實是一位得道高僧!」杜雲感慨道:「天心大師是寒山寺主持,在寒山寺修行了四十年了,二十年前,為師有幸與他結識交往,頓成莫逆知交,對他了解頗深,他的道行非常深,可說能夠窺測天機!」
韓非對什麼「天機」之類的鬼話不感興趣,但對寒山寺的盛名卻很嚮往,這次來蘇州,本就有意去寒山寺看看,剛好已經答應天心大師明天去拜山。想到寒山寺,他不由輕聲吟道:「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杜雲笑道:「前唐張繼這首詩雖好,但太過感傷了,守正英氣勃發,正是奮發有為之時,不必有此感懷!」
「恩師教訓的是!」
杜雲擺擺手,道:「守正,以你的學識才幹性情,根本無需為師教導什麼,為師也是一個不稱職的師傅……」
「恩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對弟子的教導已經夠多了……」
「守正,為師不是自謙之詞,為師在教育人方面確實有些欠缺!」杜雲長嘆一聲道:「蘭兒就不說了,亮兒偉兒恐怕都沒有支撐杜家門戶的能力!」
「恩師過濾了,師兄武功超群,他日建功立業,拜將封侯也未可知;偉師弟天資聰慧,學問不凡,可保杜家書香門第的聲名不綴!」
杜雲搖搖頭道:「亮兒好武,已經背離了杜家家風,偉兒性情太過內斂,沒有應對大風浪的能力……唉,守正,今後還望你多照應亮兒偉兒一點!」
「恩師放心,弟子與師兄師弟誼同手足,自當相互照應!」
「嗯,有你一言,為師就安心了!」
杜雲這句話說得確實不錯,正因為韓非有言在先,後來對杜家多方照拂,令杜家聲名顯赫,榮耀一時。
第二天一早,杜府門前,杜雲杜亮韓非依次登上馬車,準備趕去寒山寺。這次有杜亮這個好手同行,韓非也就只帶了靈兒,吩咐青龍四人留在杜府。
出蘇州府城西門,行了十里左右的樣子,遠遠已經望見寒山寺的屋脊,走上山門的道路,不時遇見進香的香客,可見寒山寺的香火鼎盛。
杜雲是寒山寺的常客,知客僧一見他登門,立即上前施禮問候。
「天心大師早課結束了嗎?」杜雲含笑點頭,問道。
「阿彌陀佛,杜居士,師傅得知諸位要來,已在靜室煮茶相候了!」
「好,你且去忙吧,杜某等人自去就行了!」
杜雲是天心密友,知客僧也就不客套了,宣一聲佛號,退在一旁。
天心的居室在寒山寺的最後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