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對什麼「天機」之類的鬼話不感興趣,但對寒山寺的盛名卻很嚮往,這次來蘇州,本就有意去寒山寺看看,剛好已經答應天心大師明天去拜山。想到寒山寺,他不由輕聲吟道:「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杜雲笑道:「前唐張繼這首詩雖好,但太過感傷了,守正英氣勃發,正是奮發有為之時,不必有此感懷!」
「恩師教訓的是!」
杜雲擺擺手,道:「守正,以你的學識才幹性情,根本無需為師教導什麼,為師也是一個不稱職的師傅……」
「恩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對弟子的教導已經夠多了……」
「守正,為師不是自謙之詞,為師在教育人方面確實有些欠缺!」杜雲長嘆一聲道:「蘭兒就不說了,亮兒偉兒恐怕都沒有支撐杜家門戶的能力!」
「恩師過濾了,師兄武功超群,他日建功立業,拜將封侯也未可知;偉師弟天資聰慧,學問不凡,可保杜家書香門第的聲名不綴!」
杜雲搖搖頭道:「亮兒好武,已經背離了杜家家風,偉兒性情太過內斂,沒有應對大風浪的能力……唉,守正,今後還望你多照應亮兒偉兒一點!」
「恩師放心,弟子與師兄師弟誼同手足,自當相互照應!」
「嗯,有你一言,為師就安心了!」
杜雲這句話說得確實不錯,正因為韓非有言在先,後來對杜家多方照拂,令杜家聲名顯赫,榮耀一時。
第二天一早,杜府門前,杜雲杜亮韓非依次登上馬車,準備趕去寒山寺。這次有杜亮這個好手同行,韓非也就只帶了靈兒,吩咐青龍四人留在杜府。
出蘇州府城西門,行了十里左右的樣子,遠遠已經望見寒山寺的屋脊,走上山門的道路,不時遇見進香的香客,可見寒山寺的香火鼎盛。
杜雲是寒山寺的常客,知客僧一見他登門,立即上前施禮問候。
「天心大師早課結束了嗎?」杜雲含笑點頭,問道。
「阿彌陀佛,杜居士,師傅得知諸位要來,已在靜室煮茶相候了!」
「好,你且去忙吧,杜某等人自去就行了!」
杜雲是天心密友,知客僧也就不客套了,宣一聲佛號,退在一旁。
天心的居室在寒山寺的最後一進,翠竹環繞,很是優雅,一般香客非請也不會到此地來,與前面喧囂的殿堂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杜雲一行進入後面一進院門時,守門的小沙彌先一步跑來向天心稟報,因而,杜雲等人繞過翠竹小道,天心大師已經站在滴水簷下相迎了。
「杜居士,韓施主,老衲有失遠迎了!」天心大師雙手合十,宣了一個佛號。
杜雲笑道:「大師,咱們之間無須這些客套,聽說你在煮茶?難得遇到你有興致煮茶呀,今天有口福了!」
「杜居士喝老衲的茶,還喝少了?茶水剛剛好,諸位快進吧!」
天心微微一笑,忽然眼睛掃了跟在韓非身後的靈兒,不禁肅容道:「好一個靈慧的奇才,可惜了!」
韓非明白天心可惜什麼,便道:「大師是可惜靈兒身具五陰絕脈的絕症?俗話說,人定勝天,只要有堅強的毅力,打通五陰絕脈也並非不可能的事!」
「『人定勝天』,說得好!」天心大師盯著靈兒上下打量了一眼,頷首道:「此女的成就已經超出常人百倍,不知哪位高人傳授?」
韓非微微一笑,不便作答。
靈兒連忙躬身說道:「啟稟大師,奴婢的武學是少爺親手傳授!」
「師弟,你還會武功?」杜亮盯著韓非,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師兄,小弟不會武功,只不過讀的書雜,記得一些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