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圍繞心學與理學,各地士子展開了不同程度的爭論,誰是誰非,莫衷一是,爭論有滑向非理性的趨勢。在這時候,民申報號召各地宿儒聚集起來,進行一場學術大辯論,可謂順應天時民意。再加上當世大儒聞人望的名望,各地宿儒士子紛紛響應。
整個七月裡,從各地趕往高淳縣城的官道上,身穿文士服侍的老少儒生,紛至沓來。高淳縣知縣冷風親自幹預下,縣城裡各家酒樓客棧,紛紛騰出空房間迎賓。到了七月底的時候,縣城裡各家客棧基本都已經爆滿,一些晚來的儒生只得租住在寺廟民宅。
天下士子對這場大辯論的關注程度,已經超出了韓非的預期,也超出了高淳縣城的接待能力。韓非與知縣冷風、聞人望緊急磋商後,從七月下旬開始,每期民申報都刊文勸阻各地士子不要再趕往高淳縣城,民申報作出保證,將實況轉發辯論盛況。
鑑於縣學場地有限,韓非向知縣冷風提出了一個方案,除了參與辯論的特邀嘉賓外,所有旁聽計程車子必須憑票入場。當然,這門票是免費的,每天限定一個額度,士子們到指定地方排隊領取。
對於沒有領到門票計程車子,韓非也提出了彌補方案,民申報每天發行兩期增刊,把辯論現場的主要內容及時報匯出來。
知縣冷風如今對韓非是言聽計從,考慮都沒有考慮,就完全同意了他的方案。但韓非的自己人,梁夫人和賈寶琴卻很不理解。
「非弟,各地士子趕來高淳,最大的願望就是親眼目睹這一盛事,你這憑票進場,又限定人數,那麼很多人就進不了縣學了,會有遺憾的!」
梁夫人話音才落,賈寶琴也接著說道:「大哥,縣學並不小,大家擠一擠,相信能夠容納更多計程車子的!」
「大姐,琴兒,你們考慮過安全嗎?這次來到高淳縣城計程車子遠超預期,那麼多人若是都湧進縣學,必然非常擁擠,萬一出現什麼意外,發生踩踏事故,後果不堪設想!」韓非沉聲說道:「咱們是盛事的舉辦方,既要讓辯論會辦得精彩,還要保證大家的安全,才能算是成功!再說,會期長達一個月,每天都會在上一場還未結束時就派發門票,也就是說,上一場計程車子無法拿到下一場的門票,這樣大家都有機會進入現場!」
「還是非弟考慮周全,妾身見識淺薄……」
韓非打斷梁夫人的話,說道:「大姐不要這麼說,你能主動說出自己的意見,小弟非常高興!其實,小弟之所以這麼做,還有一個重要目的!」
「大哥,還有什麼目的?」賈寶琴眨巴著眼睛,望著韓非,一臉疑惑。
「琴兒,因為這場盛事,城裡的酒樓客棧都賺得盆滿缽滿,咱們是舉辦方,也不能只賺一點名聲呀!」韓非笑道:「我把那麼多士子攔在外面,他們若急於知道會場內的情形,就必須購買咱們民申報的增刊,這樣,賣報紙的錢不算,廣告收入將非常可觀!」
「大哥真是大奸商,咯咯……」
梁夫人也笑道:「琴妹,你大哥不是奸商,是有真才實學!非弟,以你的才學,妾身相信,在朝一定會出將入相,在野定是巨賈豪商!」
「大姐,小弟沒想那麼多,不管將來如何,咱們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這話說得梁夫人心絃猛地一震,彷彿心底一道封閉的門戶被開啟了,望向韓非的眼神,竟然有些迷離。
賈寶琴這時候說道:「大哥,咱們的民申報每天增發兩刊,又要詳實報導會場的盛況,來得及嗎?」
「這就是檢驗記者部和印刷部效率的時候了!」韓非朗聲說道:「到時候,你們兩人盡可去縣學參觀,由我親自指揮人員,經過這次歷練後,民申報整個團隊就越發成熟了,完全可以適應更大的挑戰!」
「非弟,明天的首場辯論,你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