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轉頭一看,見是自己派駐在秦淮河的記者翠蘭,忙道:「翠蘭姑娘,你來採訪詩會的?」
「嗯,公子,奴婢與三位姑娘約好了,將把詩會盛況寫成新聞稿,發在民申報上!」
「很好,這也是風雅之事,你進去吧,我和薛兄走了!」
「公子!」翠蘭攔住韓非道:「三位姑娘都想見見您,您也進去坐坐吧!」
韓非苦笑道:「不是我們不去,是我們不符她們定的規矩呀!」
「您和薛公子都是金陵名流,自然不受規矩約束!」
這倒好,韓非和薛蝌跟隨翠蘭進了媚香樓,連十兩銀子的門票都省了。進門之後,韓非吩咐翠蘭自去忙碌,便和薛蝌走進大堂。
「呦呵,據本公子所知,你韓東家還是白身吧,你是如何進來的,莫非是賄賂了看門奴才?」
馬特,這話太氣人了!
韓非一看又是那個欠揍的總督之子,直接走到他面前,冷道:「韓某人就算是賄賂門子進來的,花的也是自己賺來的錢,你曾大公子不過仗持著你爹的權勢罷了,有何臉面在此吆五喝六的?」
「你——」
「你什麼你?」韓非進一步逼近曾公子面前,幾乎要貼著他的臉,斥道:「你除了橫行鄉裡,追雞攆狗,還會什麼?也不怕丟了你爹的臉面!」
曾公子不自覺後退一大步,怒視韓非,哼道:「姓韓的,不就仗持著有幾個臭錢嗎?今天是文人聚會,豈是你一個田園小兒能來的?」
「不錯,韓某是田園小兒,韓某以此為榮!我大華以農立國,哪一家的先祖不是田園小兒出身?你曾大公子唸了幾天書,就要數典忘祖,瞧不起天下的農人?」
韓非一把抓住曾公子的手腕,馬特,果然是嬌生慣養的,白皙滑膩,整個像是女人的手。他不顧曾公子羞憤的表情,繼續說道:「一看你的手,就知道你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人,你這種人就算考中進士,對大華來說也是廢物!」
曾公子的手掙脫不開,漲紅了臉,狠狠瞪著韓非,那樣子像是要吃了他。
「一派胡言!你的意思,我大華的進士都是廢物?」人群中響起一個喝斥的聲音。
韓非放開曾公子的手腕,轉頭望過去,旁邊的薛蝌及時提醒道:「那是『金陵第一才子』徐崢!」
原來是徐家人,難怪像仇敵一眼,瞪著韓非兩人。
「嗯——」
韓非正要走過去,忽然感覺被曾公子狠狠踩了一腳。他瞪了曾公子一眼,走到徐崢面前,淡淡說道:「不知大名鼎鼎的『金陵第一才子』尊師是何人,他就教會你斷章取義的?」
「你——你竟敢侮辱徐某師尊?」
「人必自辱,而後人恆辱之!你徐崢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人物,竟然信口雌黃,你哪隻耳朵聽見韓某說『大華進士都是廢物了』?」
徐崢自知理虧,氣勢上明顯退縮,嘴裡依舊喝道:「能夠考中進士,必然都是大華的精英,你怎麼說像曾公子那樣的人是廢物?」
「精英?哼,你知道什麼是精英?」
「當然是治國理政平天下!」
「治國理政平天下靠的是什麼,是滿口的之乎者也還是詩詞歌賦?農業是大華的根基所在,一個當政者不識農桑,不知道佔我大華八九成的農人,在想什麼需要什麼,如何去治國理政平天下?」
「說得好!說得太好了!」
角落裡響起一個喝彩聲,韓非望過去,見那裡坐著四個人,一位氣質不凡的老者朝自己微笑頷首,便也抱拳一禮。
「三位姑娘出來了!」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所有人都仰起頭朝二樓欄杆處打量。
韓非和薛蝌左右看了看,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