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打算?繼續苦修?&rdo;
重衍搖搖頭:&ldo;不清楚。&rdo;反問他:&ldo;你要陪著我苦修嗎?&rdo;
&ldo;算了吧,你們那修煉的方法可不適合我。&rdo;天機語氣飽含抱怨,&ldo;整日裡食素,還闢穀。&rdo;他皺了皺鼻子,一臉的不情願。
&ldo;呵。&rdo;重衍輕笑一聲,捏了捏他的臉,笑著道:&ldo;你就是被老君慣壞了。&rdo;
天機揪著重衍的頭髮,繞在手心裡,他想,自己只不過不想苦修罷了,天下修煉方法千種,何必選擇一種最為艱難的路走呢?
他問:&ldo;那這次回了坐忘門,還來尋天嶺嗎?&rdo;
他感覺到重衍攬著他的胳膊有一瞬間的僵硬,心下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這話不能提,哪怕事情已經過去多年,依舊是他們心裡的新疤,揭開了傷口,仍是在流血的瘡口。
重衍摸了摸他的頭,回他:&ldo;我們還是先出去再說吧。&rdo;
得,擺明瞭不想去,不去就不去,誰稀罕。
&ldo;我想喝坐忘了。&rdo;他望著一片漆黑的半空,幽幽開口,這次重衍沒有回他。
坐忘門最讓天機念念不忘的就屬坐忘酒了,一壺甘釀入愁腸,三千凡事皆坐忘。
坐忘一門本與酒老同宗同門,酒老一門是酒修,釀的最好的酒是紅塵客。酒入喉腸,味甘且綿,待半個時辰之後消疲解乏,潤脈固法,是酒中上品。
但是後勁兒比較大,酒力上來後,口苦心累,如百丈紅塵中的孤身過客,莫名有些孤寂無力之感。
這坐忘便是由紅塵客改良而來,將酒的後勁兒軟化,只留下了甘烈酒香,喝後大刀橫立,對凜冽西風,恣意仰啜,無不瀟灑豪邁。
飲酒者皆說:紅塵客應屬書者酒,這坐忘當入俠者杯。
可惜的是,坐忘門並非酒修,出了一窖坐忘之後,再無其他佳品。
而這坐忘,乃是重衍出手,親自釀造。
那一窖坐忘,過了這些年,早都沒了,他也沒有再喝過重衍親手釀的酒。
等眾人找到天機他們並發現當年的珀雲陣陣眼麒麟獸時,珀雲陣已然開啟。山門中的人無論是誰,再也下不了山了。
修真界的小門小派圍在莫逆山腳下,等這場天命的結局。
天機上來之後,得知坐忘門弟子來了此地,便拉著重衍一道,沒事兒就去坐忘門那兒討酒喝。門下弟子帶的酒都不多,帶的坐忘就更少了。
他死皮賴臉,仗著重衍身份威逼利誘得來幾囊酒之後,就再也討不到酒喝了。有個弟子跟他相熟,就告訴他,弦輕師姐那兒有好幾罈子坐忘,是給她的徒弟帶的,那個徒弟喚作阿凜,是個實打實的小酒鬼。
他就動了心思,想著讓重衍去他師姐那兒討一罈子酒喝。
弦輕的小院兒是個獨院,只留了弦輕與她徒弟阿凜同住。
天機攀著院牆朝裡望,重衍進了他師姐的屋子,正在為天機討酒,半晌沒看到重衍出來,他心底嘀咕:不就是一壇酒,要這麼長時間?
於是從牆上跳了下來,打算進裡面去看看。
屋門正開著,一眼就能見重衍的背影,對面站著弦輕,正皺著眉,看向屋門後,言語間似有訓斥。這就奇了怪了,難不成同門師姐弟,酒都不給一壇?
他大步踏進院子,衝著重衍喊道:&ldo;重衍,三長老又找你論道!&rdo;走進屋裡裝出一副剛看到弦輕的樣子,&ldo;原來師姐你在這兒啊,重衍你怎麼回事啊,與師姐敘舊都不喊我?&rdo;說罷嗔怒地看向重衍。
還未等他有所動作,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