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咳了兩聲:&ldo;我現在隨你過去,什麼都做不了,只是個……咳……累贅罷了。&rdo;
&ldo;不,你現在過去剛好。你並非是得了風寒,只是時間快到了……&rdo;
桑說話半遮半掩,任誰都聽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重衍直接了當的拒絕他:&ldo;不行,等他好了,我自會帶他北上去追你。&rdo;
桑長嘆一口氣:&ldo;若是他一直好不了呢?&rdo;
&ldo;我說了,他並非是感染風寒,也不會好起來……&rdo;桑話還沒說完,就被瞬間移動過去的重衍掐住了脖子。
桑閉上眼睛:&ldo;他不會好了,只有跟我北上,這一切才能結束。&rdo;
他睜開眼看著躺在床上的天機,眼神晦暗不明,語氣深沉:&ldo;這不是你一路以來的願望麼?&rdo;
希望這場天災落在帷幕。
天機讓重衍將手放下,問桑道:&ldo;你告訴我,這場災禍,是不是跟我有很大的關係?&rdo;
桑點頭,之後沒再說什麼。
天機仰頭看著屋頂,半刻之後,掙扎著起身,重衍趕忙去攔,天機看著他,說道:&ldo;去收拾東西吧,我們今日就走。&rdo;
&ldo;天機!&rdo;
天機沒搭理他,執拗地看著重衍,逼得他不得不起身去收拾行李。
他想:既然這場災禍真的跟自己有關,怎麼也得弄個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管是前輩子的債也好,這輩子的孽也罷,該承擔的他都一力承擔,該還的他也一次還清。
他被重衍用狐裘裹成了蠶蛹,窩在重衍的懷裡,只露出一雙黑褐色的眼睛。
幾個人商量好之後,由重衍帶著天機御劍,先趕往黃河以北,其餘人等只能舟車代步,天機現在的身體,實在經不起長途跋涉。重衍只好御劍帶著他先去北岸,安置好他,再等桑幾人趕上之後一同上路。
半空中的風很大,即使周身有重衍的護體仙靈護著,也能感受到凜冽寒風,他喘著氣,看著面目嚴肅的重衍,輕聲問他:&ldo;你冷不冷?&rdo;
重衍看著他,搖了搖頭,將他抱得更緊,說道:&ldo;我不冷,你別說話了,當心吸入涼氣。&rdo;
天機搖了搖頭:&ldo;這會兒不說,不知道今後還有沒有機會,和你談天說地了。&rdo;
&ldo;重衍,當年的事……&rdo;
重衍攔住了他,不想他再說下去:&ldo;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我們還在一起,今後也還會在一起。&rdo;
天機嘆了口氣,也不再提,轉頭說起了老君和帝俊,絮絮叨叨了一路,像是在說臨終遺言一樣,沒人宣告他會死,但是他就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天命,命數已經快到盡頭。
黃河兩岸原野上,一片白茫,唯有中間的黃色玉帶,分外不同,河水依然渾濁,只是失了起勢,河水不再那麼的波濤洶湧,冬天,也帶走了黃河一半的生命力。
重衍摟著天機站在黃河北岸,看著北岸上的浮草在風裡翻飛,風越來越大,雲也聚起來了,似乎在醞釀著一場暴雪。
天機靠著重衍,滿面蒼白,眼底浮青,這哪是風寒,這顯然是氣數將盡的面相,他心裡明白,自己一直追尋的天機就要到了,冥冥之中,他知道自己與這場災禍有莫大聯絡,也知道,這場災禍馬上就能了結。
他抬眼看著身側的重衍,他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