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收了笑,邁步走進內屋。心想:看這回你小子往哪兒躲。
進了屋,寒江歪倒在椅子裡,雙□□叉搭在桌沿上,抱臂看著天機,一臉不耐煩。天機坐他對面,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盯著茶梗,搖了搖茶杯,語帶戲謔地開口:&ldo;你說你別不彆扭?&rdo;
&ldo;既然心裡在意他,幹嘛要躲著他啊?&rdo;
天機笑笑,這倆人可真像當初的自己和重衍,真傻。
寒江不回話,眼光直直盯著天機身後高架上擺著的紫藤蘭,抿著唇,皺著眉。
天機不知道這倆發生何事,但是看寒江樣子,擺明瞭其內裡矛盾至極,不然明明擔憂陸吾怎麼偏又要躲著他?天機搖搖頭,自身事自身了,他也說不得什麼,只好勸道:&ldo;凡事遵從內心比較好,不然得到日後,可有你後悔的。&rdo;
寒江倒是把這句聽進去了,將目光從紫藤蘭上收了回來,看著天機,開口:&ldo;我就是後悔過了,才……&rdo;
不知為何他沒將後半截話說完,天機巴著問:&ldo;才什麼?&rdo;
寒江搖搖頭:&ldo;沒什麼,說給你聽你個呆子也不會懂,快滾吧,別等我動手。&rdo;說完就往出趕人,支著劍鞘把天機往屋子外面掃。
待開了門出了院,看見陸吾站在院子裡,神色晦明不定。
&ldo;你個狗東西!要躲到什麼時候?&rdo;陸吾算是氣到了骨子裡,上來就奪了寒江手中劍鞘便要揍寒江,他就是要看看這懦夫還有沒有氣性了!
寒江不躲他,只待他打到最後停了手,無措的看著自己,一旁的天機虛拽著陸吾袖子,裝樣子攔著他。
寒江將兩人拎起,推出院門外,關了門,插上閂。留著陸吾與天機面面相覷,陸吾甩了劍鞘,厲聲朝著院內喊:&ldo;寒江!你好得很!不見就不見,你以為誰稀罕!&rdo;喊完轉身氣勢洶洶的走了。天機拾起劍鞘,掄圓了扔回院子裡,嘆口氣也走了。
四周歸於安靜,寒江撿過劍鞘,收劍入鞘,將所有思緒也埋在了封存的劍裡。一步一步回了屋內,像個駝背的老者,經年累月的滄桑與疲憊將他的背脊壓垮,連帶著他這個人,似乎都要壓跪在這黃土裡。
天機追著陸吾而去,找了半天,在府中山石一腳找到了他,正要過去勸勸他,卻聽見他正在跟人說話,隔了遠了,只聽得到隻言片語。
&ldo;你說他為什麼躲我?&rdo;
山石後面的人沒有說話,陸吾也不管,繼續說自己的。
&ldo;你說,我要是跟他定了終身……他……&rdo;
&ldo;也是,我又不是……女……那你說怎麼辦?&rdo;
&ldo;這樣?可以嗎?&rdo;
&ldo;不太好吧……&rdo;
天機走近了點,聽到他說:&ldo;再等等吧,我再想想。&rdo;
天機狐疑,喊他:&ldo;陸吾,你在跟誰說話?&rdo;
陸吾被嚇了一跳,抬頭看了過來,見是天機,起身走到他跟前,回道:&ldo;沒誰,我心情不好,跟貓說兩句。&rdo;見天機不信,攬過他的肩膀,笑了笑:&ldo;你來了,我就不用對著只貓吐苦水了,走走走,陪我去醉仙閣,今晚少爺我要借酒消愁!&rdo;
天機攀著陸吾的手往後看,果真見到一隻白貓從山石後跳了出來,便沒多想,隨著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