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年的面孔倏忽從眼前閃過，她掩去了所有情緒，只淡淡回了句：“是麼？”
黎國永說這話也不知是什麼目的，完了又隨便寒暄兩句，說自己約人的時間到了，先告辭離去。
林蔻蔻卻是立在原地，久久沉默。
想了半天，還是拿出手機，開啟了re那個群，翻起了昨天的聊天記錄。
裴恕打量著她，默不作聲往她邊上靠了靠，瞅了她手機一眼：“你們還有群呢？”
林蔻蔻修長的手指點著螢幕，頭也不抬：“你想進我拉你。”
裴恕一聽笑了，不屑道：“牛羊才成群結隊，猛獸從來獨行。”
魯迅說的。
林蔻蔻卻沒有搭理他了，因為螢幕上，已經出現了她要找的東西。
昨天薛琳那番話出來之後，連白藍都沒辦法反駁。
大家和稀泥似的把訊息刷了上去，試圖揭過此事。
眼看著話題都已經扯開了，可賀闖忽然冒出來，打了一串字——
“她去年業績13億，都是上半年做完的。至於下半年幹什麼去了，那就得問問群裡某位航向新任獵頭總監。薛顧問既然不想跟她比較，大可以要求雜誌刪改稿件，以為《獵頭圈》這種雜誌沒有別人上過嗎？何況她不是什麼單都接。”
這話裡藏著的嘲諷和火藥味兒，簡直不能再明顯。
但出人意料的是，薛琳都還沒出來呢，同在一個群裡的顧向東先惱羞成怒，跳了出來——
畢竟賀闖話裡的“航向新任獵頭總監”不就是他嗎？
顧向東發了訊息質問：“你的意思，難道是我們航向給她使絆子，不讓她做事嗎？”
賀闖只冷冷回了一句：“是人是鬼自己心裡清楚，別跳出來找罵。”
……
林蔻蔻以前就知道他們有矛盾，之前甚至在餐廳旁聽過，可當時都是壓在水面下的，現在卻是毫無顧忌地擺在了re的官方群裡，誰也不顧忌誰的臉面了。
這意味著什麼，再清楚不過。
她心緒忽然有些複雜，慢慢收了手機，忽然對裴恕道：“車還沒到吧？我去旁邊的店裡買點東西。”
裴恕看她一眼，也沒細問，只道了一聲“好”，便立在咖啡館的門邊上等待。
最近的便利店在附近商場裡。
林蔻蔻進去挺久沒出來，他正想打個電話問問，可沒想到，才拿起手機，便瞥見一道瘦長的身影從前面剛來的一輛車上下來，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