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柳語不一樣啊,柳詞的妹妹,也算是當初大家一起看著長大的,聊起來也輕鬆。
鄉愁這這玩意範圍有點廣,也不是你從一個地方到一個地方就算鄉愁,很可能在同一個地方都能產生這種匪夷所思的情緒。
煙行籠巷就是一種鄉愁,那兒出來的小孩都很難忘掉,現在的什麼都發展得很快,城市化的地區整體節奏都變快,你很難看到悠閒巴拉在路邊閒逛的年輕人,石榴樹很難見到幾棵,鋼筋水泥的森林取代了太多的電線杆彌補的小巷子。
就是一種沒了,什麼都沒了悵惘在聊天的時候被帶動,以至於縫好的嘴巴開了,漏出一兩句就足夠震撼聽的人。
柳語還記得自己那天的恍惚。
她對廉曉禮的接觸當然沒有柳詞還有申友乾這種天天一塊上課的,印象中的廉曉禮就是一個很愛穿裙子的漂亮姐姐,也很愛笑,氣質跟巷子裡的小孩就不太一樣。
穿校服都能穿出與眾不同來。
但使她對廉曉禮的印象深的原因倒不是因為廉曉禮的外表,而是因為廉曉禮的到來,導致自己姐姐和賀毓疏遠了。
她那會初中,跟賀毓她們一幫高中生比起來早放學不少,每天坐窗戶前寫作業就能瞧見自己姐姐她們晚自習回來。
以前是賀毓和柳詞還有申友乾,現在多了一個廉曉禮。
申友乾不經常一塊,他偶爾自己一個人先回,要不就晚一點,因為一天到晚和仨女孩一起也會被人指指點點。
後來柳詞回來得更完了,柳語看到的都是廉曉禮坐賀毓的腳踏車回來,賀毓騎車很快,熟悉的姿勢,熟悉的腳踏車,後座坐的反而不是柳詞了。
小孩心裡覺得不舒服,問柳詞也問不出什麼,只是以為賀毓跟姐姐吵架了。
雖然平時都念叨著賀毓是姐姐才好,這個時候心又是向著柳詞的,覺得是柳詞的錯。
想著到時候要給姐姐出氣。
結果氣還沒出,她們家就搬了。
“我知道。”
柳詞一點也不意外,這個是她知道十多年了,只是沒想到的是,十多年了,她以為自己早該放下了,聽到還是有點微動。
不是大悲大痛,就是跟做皮試的那種感覺,一下的刺,就沒了。
“啊?原來你知道啊,那好說了。”
柳語喝了口她老公泡的紅棗冰糖水,被齁得說不出話,甜得自己衝進廚房倒了一杯開水。
“曉禮姐的臉一直沒好,後來也沒再上學,好像是有點心理上的問題還是怎麼樣的,總之很依賴賀毓姐,後來發展到賀毓姐身邊有人要接近,她就會發瘋。”
申友乾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嘆氣,很多事情透過第三者的轉述是很難體會到那種情緒的,誰都是旁觀者,當事人到底作何所想,就很難窺探了。
柳詞很難想象廉曉禮發瘋的樣子,不過漂亮的臉毀容實在令人唏噓,她的堪不破也情有可原。
但是做出的舉動實在……
她嘆了口氣,柳詞閉了閉眼,她印象中的廉曉禮還是當年的模樣。
那場大火之後她並沒有見過對方,那段日子回憶起來都是焦頭爛額和撕心裂肺,本來那次申友乾請客她要去的,可能會見到廉曉禮,但最後還是走了。
廉曉禮這個人對她來說是一塊石頭。
可某種意義上,又讓她覺得惋惜,甚至是愧疚。
楊綽死後這種情況情緒達到高峰,幾乎折磨得她夜不能寐,一天好幾杯咖啡,害怕做夢,害怕夢到父親,害怕夢到思君姐和聞聲哥。
“雖然曉禮姐很不順,可她喜歡賀毓姐,賀毓姐又不喜歡她,為什麼要一直拖著對方呢?”
柳語特不理解廉曉禮的做法,她覺得賀毓被拖得太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