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毓喔了一聲,又低下頭,柳詞走回了自己的位子。
一起玩五子棋的同學問她:“聽說你跟柳詞是鄰居?”
賀毓點頭:“我倆是發小。”
邵倩看了眼坐在位置上跟別人壓根沒點互動的柳詞,“她都不太理人,我都沒看她跟誰說過話。”
旁邊吃零食的接了句嘴:“我聽說柳詞有個校外男朋友?”
賀毓還在塗自己的子,聽到這句手一滑,溜出長長的黑線。
“不可能。”
邵倩:“怎麼不可能了?這事我覺得不是空穴來風哈,前幾天中午我去拿外賣還看到柳詞在欄杆那邊和人說話呢。”
賀毓:“人柳詞拿外賣怎麼搞物件了還?”
有手機的人不少,賀毓和柳詞都沒有,偶爾定個校外的炒麵都是一起張羅,湊個數,上次正好上柳詞拿的。
邵倩:“屁咧,那人穿著對面學校的校服,你當我瞎啊,還伸手進來要拉柳詞。”
賀毓:“你不要造謠!”
邵倩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拿了隔壁看戲的一顆□□糖,上上下下看了賀毓好半天,把賀毓盯得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才說——
“你好可怕。”
賀毓不明所以,“我怎麼了?”
“你這個樣子像極了我在電視上看的老婆出軌老公死鴨子嘴硬。”
第9章
賀毓很快就和新同學打成一片,柳詞對這一切早有心理準備。
只不過她們依舊一塊吃飯,飯卡的錢衝在一起,偶爾點個校外的炒飯,還沒下課的時候賀毓就躍躍欲試,恨不得直接從後門衝出去。
等下課鈴一響,賀毓早沒了人影,柳詞慢吞吞地合上書往外走,廉曉禮看了眼賀毓空蕩蕩的了課桌,喔了一聲,“她真的很有精力。”
她也跟賀毓柳詞一起吃飯,只不過是偶爾。
廉曉禮知道賀毓跟柳詞關係好,剛開始也不想多摻合,而且她總覺得柳詞對她有一些似有若無的敵意,哪怕很微小,但對生性敏感的她來說還是猶如針扎。
她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怎麼問,乾脆就離遠點。
今天賀毓說要和她一起吃飯,早晨一起來學校的時候說的,廉曉禮是被申友乾騎車搭過來的,路上商量中午吃什麼,賀毓說一起吃唄,今天週二,有魚排啊。
申友乾說妥,然後去小賣部加急訂炒年糕大家合夥吃頓好的,廉曉禮沒了拒絕的理由,自然也一起。
她自己吃飯都是佛得不行的型別,要麼就晚點去,要麼就去小賣部吃,對賀毓的衝勁只敢驚歎。
柳詞:“她從小就這樣。”
跟別人同桌對柳詞來說也很不習慣。
她們同桌好多年,這麼想也算是上天恩賜,都是一個班,早晨柳詞會給賀毓打水,賀毓會給柳詞洗水果去,一個蘋果被她蠻橫地掰成兩半,要麼是直接給柳詞,自己吃上一口就好了。
在小孩護食的天性裡,賀毓似乎剔除了柳詞,過分自然地把對方納入了自己的保護範圍。
所以衝進食堂都有一股豪氣萬千,活像自己要餵飽柳詞似的。
食堂又熱人又多,長隊裡扎著馬尾的高個蹦來蹦去特別顯眼,柳詞坐在老位置,打了飯,看著賀毓在人群裡冒出的頭。
新的環境,一樣的人群,一樣的氛圍,好像什麼都沒變似的。
柳詞託著下巴漫不經心地想著以後,想著要怎麼疏遠的賀毓,她現在年紀不大,在某些方面的深思熟慮卻很多,過多的防護機制在高中生涯拉開帷幕的時候自動啟動。她總有預感,自己會失去賀毓。
與其等待猝不及防的痛苦,倒不如自己選擇放手。
一瓶冰水突然貼上後頸,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