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豆的生產日期是半年前,沒有綠植,沒有寵物,連個能隨時喝熱水的小家電都沒有。
娛樂手段只有電視和一臺藍光dvd播放機。
段喆送的那個手辦被完好地收在一個亞克力收納盒裡,這個系列他也有一款,是段喆同一天送的。
他站在書櫃前抬首凝望,直到被廚房水壺的提示音喚醒。
他端著熱水回到臥室,見沈槐序眉頭緊皺,把自己蜷得像只熟透的蝦子。
紀春山放下水杯,挨著沈槐序躺下,又把人攏進懷裡。
懷中人額間冒著細汗,右手握拳,死死地抵著上腹部。
紀春山伸手探進他的上衣下擺,貼著肌膚輕柔地按壓胃部,手掌時不時觸碰到他略顯凸出的肋骨。
胃部的絞痛被溫暖的手心撫慰,沈槐序把臉埋進他的肩頭,呼吸逐漸變得平穩。
第62章
沈槐序覺得自己長了不少能耐。
醉酒斷片後還能完完整整地回了家,甚至還換上了睡衣。
唯一不解的就是為什麼在廚房燒了一壺水。
看來確實是喝大了,他向來只喝冰水。
昨晚最後的記憶是段喆又加了一盤豬腦,再一睜眼,已經是今天中午十一點。
宿醉後渾身都不得勁,頭疼,胃也疼,嗓子啞得像面破鑼。
段喆給他來了個電話問他好點沒,他隨便糊弄了兩句。
紀春山也給他打了兩個電話,他一個都沒接。
第一個是睡覺的時候沒聽見,第二個是不知道接了說什麼,猶豫了幾秒,鈴聲也不響了。
十二點的時候,紀春山給他發來一條微信,問他吃飯了沒有。
沈槐序流利地回了一句「吃了」,然後開啟外賣軟體,點了份雞絲粥。
外賣送來時粥已經徹底涼透,清湯寡水的米湯上飄著零星幾條雞肉絲,他的胃本來就不舒服,這東西又實在讓人喪失食慾,最後只好隨便對付了幾口。
他坐在餐桌前面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把餐桌上的垃圾往旁邊一推,把膝上型電腦放了上去。
苦逼創業者決定用工作麻痺逐漸失控的大腦。
從這天開始,紀春山開始不厭其煩地給他發微信,早中晚各一條,內容統一都是「吃飯了沒」。
沈槐序簡直懷疑這人用了什麼外掛程式。
開始他還會禮貌地回復一句「吃了」,後來實在懶得回,就放著不管。
然後就開始收到各種匿名的投餵。
他在公司的時候就送到公司,他不在公司的時候就送到家裡。
有時候他出去會客,外賣就放在他家家門口。
三天之後,沈槐序忍無可忍地把潘慎叫進辦公室裡。
「是不是你乾的?」他指著自己辦公桌上的餐盒。
潘慎低著頭不吭聲,在老闆進入狂暴狀態之前,默默地在手機上翻出和紀總的聊天記錄,又把手機遞給他。
內容枯燥乏味且單調,一個問在不在公司,另一個回在或者不在。
沈槐序身邊出了個叛徒,胳膊肘外拐程度直逼段喆,腦瓜子嗡嗡疼,只好擺擺手讓他出去。
他開啟餐盒,宮保蝦球,西芹百合,還有一份文思豆腐羹,掰開一次性筷子嘗了幾口——紀春山當年成績壓他一頭,如今點個外賣都比他點得好。
沈槐序有點挫敗,拿起手機給紀春山發了條微信:菜很好吃,但是明天能不能點個口味重的。
紀春山給他投餵的食物實在清淡,他這些天嘴都淡出鳥了。
對方拒絕得很快很乾脆:不能。
沈槐序正在斟酌談判措辭,紀春山又發了一條微信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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