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慎說：「對方也有合作意向，不出意外的話這周可以起草合同。」
沈槐序點點頭，看了眼自己的行程計劃，安排道：「和他們約個時間吧，這周內。」想了想，又補充，「除了這週末。」
「好的。」潘慎正準備出去，突然看向他辦公桌上的花瓶，詢問了一句，「要幫您換水嗎？」
沈槐序沖他擺手：「不用，你去忙吧。」
他打發了潘慎，自己捧著花瓶往洗手間走，迎面碰上幾個女員工，瞧他的眼神怪羞澀的，只低聲喊了句「沈總」。
沈槐序走了兩步，又轉身叫住人，語氣有點僵硬：「這花怎麼養護，你們誰知道？」
他平日在公司裡性格隨和，和員工處得不能說特別親近，但絕對算不上疏遠，有人試探著問是不是戀人送的，他只笑，沒回話。
這用詞相當考究，不是女朋友，而是戀人。
他勾著唇角回到辦公室，掏出手機看了眼，紀春山沒給他發訊息，但朋友圈有一條新提醒。
沈槐序好奇點進去，發現是上次給紀春山點過贊的那條。
紀春山發了一條評論，只有三個字：「追求中。」
他看著那條評論笑了一會兒，給紀春山發了條訊息，問他忙不忙。
對方可能確實在忙，過了好久才回覆：忙，還不太舒服。
聽他說忙，沈槐序也不好打電話，只繼續發了條：哪兒不舒服？
紀春山沒回，看來是真的忙，他也沒再追問，把心思放回到手裡的供應商資質審批上。
沈槐序到家時趙文茵已經做好了飯，四菜一湯。
他在家裡轉悠了一圈，屋內一塵不染，恐怕她還做了一遍大掃除。
趙文茵難得喜笑顏開，看著像有什麼好事要宣佈。
看那興奮的勁頭，就算她突然開口說給他找了個後爸，沈槐序都信。
但趙女士顯然對她自己的終身大事沒什麼興趣。
她這些年變化挺大，說話開始變得拐彎抹角，先問了問沈槐序公司的情況，又問他最近每天忙什麼，最後才正式步入正題，問他：「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沈槐序一口米飯差點嗆進嗓子眼，伸手夾了塊軟爛的排骨，用咀嚼的動作掩飾自己語氣裡的虛：「公司事情那麼多，我哪有功夫談戀愛。」
趙文茵停下筷子：「廚房的調料都被動過，冰箱裡多了好多菜。」
沈槐序說：「我前兩天感冒，自己在家學做飯來著。」
趙文茵似乎聽到個天大的笑話，轉身去冰箱裡掏出一個小玻璃罐：「這瓶挺好吃的小黃瓜是你醃的？」
「我看著食譜做的。」沈槐序搶過瓶子夾了一筷子，紀春山醃得確實挺好吃。
趙文茵又說：「客廳洗手間裡洗浴用品的位置變了。」
沈槐序又給她夾了一塊排骨：「我昨天打掃衛生的時候動的，你別亂想了，快吃飯吧。」
趙文茵沒吃，丟出致命一擊：「客臥還換了一套床品。」
沈槐序暗道一句失策。
客臥平時不用，只有趙文茵來的時候才會換床單。
趙文茵這才開始吃排骨：「什麼樣的人？媽媽認識嗎？」
沈槐序答非所問：「媽，你做的排骨真好吃。」
「我看廚房打掃得挺乾淨，像個能過日子的。」趙文茵完全不接他的話茬，「你如果真覺得合適，就帶出來讓我見見。我現在基本退居二線，怪閒的，我的老同學都在家裡帶孫子，你也加快點進度。」
沈槐序嚼著米飯不吭聲，最後這個要求實在有些困難。
趙文茵見他不耐煩，也不催了，只道：「我明天給你帶點藥，你這嗓子，一聽就沒好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