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茵是他爸的女神,這張照片本來一直在他爸的錢夾裡,他爸過世後,沈槐序便子承父好,一直把它帶在身上,當個念想。
「拜朱茵有用嗎?」紀春山頭一次瞧見他這副詭異行徑,臉上神情莫測。
沈槐序姿勢沒變:「非常有用,你也試試?」
紀春山果斷拒絕:「不必了,用不著。」
沈槐序覺得他這話有點裝逼。
一會成績出來你再裝一個給我看看。
張正卡著鈴聲響起的點兒進了班,懷裡抱著一摞卷子,臉色倒比沈槐序預想之中好看:「期中考試的成績已經出來了,稍後會同步在班級群和家長群裡。」
雖然早就料到了是這個開場白,教室裡仍然響起陣陣哀嚎。
「這次的理綜確實偏難,但是,」張正頓了頓,嚴肅道,「也不至於難到你們交出這種成績,特別是某些同學,退步明顯。」
沈槐序覺得老張似乎朝他瞥了一眼,他嚥了口口水,寄希望於自己或者老張眼花了。
「不過我們班有全年級唯一一個理綜滿分。」張正鐵樹開花,露出個笑容來。
沈槐序這下確定,眼花的一定是自己。
張正聲音洪亮,字字清晰:「過來領卷子,紀春山。」
紀春山在全班同學驚詫的目光中,雲淡風輕地走向講臺,拿回了自己的滿分考卷。
「你不回嗎?」段喆收拾著書包,見沈槐序還趴在桌上裝死,好心提醒,「一會兒有雨。」
「臨死前,我想再感受感受這個世界。」沈槐序頭都懶得抬。
年級排名已經出來了,沈槐序考了第六。
本來應該是第五,但從天而降一個轉校生,把第一拿走了。
第一節 課後他被張正叫到了辦公室,與他進行了一番頗為深刻的交流,中心思想就是讓他向紀春山看齊。
「你媽又不能真把你怎麼樣,一次期中考試而已,又不是高考。」段喆道,「這次滑坡的多了去了。」
沈槐序有氣無力地說:「你先走吧。」
段喆看了看窗外的灰雲,問:「一會要下雨了,你帶傘了嗎?」
沈槐序篤定道:「不會下的。」
段喆回憶了一下,沈槐序說不下雨的時候還真不下雨,他拍了拍沈槐序的肩膀,拿起書包走了。
可能是最近熬夜太頻繁,沈槐序本來只想逃避一會兒現實,結果趴在桌上睡了一覺,最後是被大雨拍擊窗戶的聲音吵醒的。
眼前是空無一人的教室,窗外一片昏黃,密集雨幕噼裡啪啦地打在玻璃上。
沈槐序迷迷糊糊地想:我不會真的死了吧……
「睡好了?」
沈槐序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了個激靈,轉頭看到紀春山的臉,神智終於回到了人間。
他揉了兩把眼,問紀春山:「你怎麼還沒走。」
他睡得嗓子發啞,語氣不像平日那般坦然自若,帶了點難得一見的脆弱。
紀春山看了眼窗外,聲音又輕又緩:「下雨了。」
沈槐序問:「你沒帶傘啊?」
紀春山說:「帶了。」
沈槐序皺眉:「那你還不走?」
紀春山笑著反問:「你帶了?」
「沒有。」說完,沈槐序才反應過來紀春山好像是在等他,他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但還是嘴硬道,「我等雨停了再走。」
「你沒看天氣預報吧。」紀春山掐斷他的這點兒念想,「今天傍晚到明天凌晨,中到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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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要邁入2023年啦!
在這裡攜周桐安方念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