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從未見過如此遲鈍之人。
「我都不知道該說你天真還是傻。」他朝沈槐序伸開雙臂，說，「你過來，我告訴你原因。」
沈槐序站在原地沒動，有些戒備地問：「什麼原因？」
樹不來就他，他便去就樹，紀春山走到沈槐序身邊，耐心解釋：「有兩張床才能……」他託著沈槐序的屁股將人舉起來，仰頭親吻他的脖子，「乾濕分離……」
沈槐序連忙按住他的頭，提醒道：「紀春山，我餓了。」
紀春山將他舉高一點，隔著睡衣輕咬他胸前的凸起，喘息著附和：「嗯……我也餓了。」
沈槐序猛拍他的背：「那你倒是放我下去！」
「但我想吃的不是飯……」紀春山抱著他往臥室走，全然沒有徵求他意見的意思，「我們不出去吃了，給你點外賣好不好？」
正式同居的第一個週末堪稱荒淫無度。
沈槐序邊沖澡邊陷入了沉思。
談戀愛哪兒都好，就是身體有點吃不消。
第94章
週一開始，二人又恢復了忙碌常態。
沈槐序跟姜院長約了下午兩點在和安醫院見面，考慮到目的地跟他們公司一個城南一個城北，堵車的話在路上要花將近一個半小時，他提前開啟了紀春山給他準備好的餐盒，一邊聽潘慎匯報工作，一邊潦草地解決掉了午飯。
中午十二點整，手機準時彈出一條新訊息提醒。
沈槐序看了眼時間，不僅是發信人，連內容他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開啟一看，果不其然。
紀春山問他：吃飯了沒？
沈槐序回：吃完了。
紀春山又說：記得吃藥。
沈槐序又回：知道了。
他剛準備去拿桌上的藥盒，對方又發了一條。
紀春山：半小時後再吃。
沈槐序扶著額笑了笑，在手機上編輯了幾個字，點選傳送。
沈槐序：知道了，你好囉嗦。
沈槐序退出微信，他琢磨了一下，這時間段喆應該正在午休，便隨手給他撥過去一個電話，問他下午在不在醫院。
「在啊。」段喆那邊的聲音有點嘈雜，聽著像在食堂裡，「但是估計沒空接待你，我下午的時間已經排滿了。」
「你幾點下班？」沈槐序把藥片丟進嘴裡，灌了一口水。
「我晚上有個影片諮詢，整理完記錄估計就不早了，要麼改天？」
沈槐序懷疑他們三個退休前都夠嗆能吃上這頓飯。
「行吧，那改日再約。」
他剛想結束通話，段喆突然說了句「等等」。
「幹什麼？」沈槐序看了眼時間，十二點十五分，該出門了。
電話那邊靜了幾秒。
「算了，沒事。」段喆說，「回頭見面再說吧。」
他講話經常沒頭沒尾莫名其妙，沈槐序著急出門，也沒功夫深究，只說了句：「行，回聊。」
天氣預報今日有雨，沈槐序從醫院行政樓出來的時候，濛濛細雨已經從天而降，空氣中夾雜著一股濕潤且清新的泥土味道。
下午公司裡沒什麼要緊事，他把傘撐開，隨意地在這座充滿療養院氣息的醫院裡逛了逛。
這裡的環境確實能夠令人放鬆神經，沈槐序在荷花池前停留了一會兒，直到密集的雨點將傘頂砸得啪啪作響，才動身前往停車場。
他邊走邊四處打量，不經意間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匆匆閃過。
沈槐序定住了眼，也停住了腳，注視著紀春山冒雨走入住院樓。
他從兜裡掏出手機，抿著唇猶豫片刻，還沒想好要不要打一個電話過去，